欧洲有一句俗话,荷兰人看自己的香料生意,比任何善妒的人看自己的情人还要严密。
“满剌加上的朝廷,是他们的子民挑选的,大明不能仗着自己强大,就要欺凌弱小。”欧立业据理力争。
侯玄演冷笑道:“从你们这些人嘴里听到这么正义的话,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是世界上最黑心的人。从发现东方大陆的海航时代开启,你们杀了多少人?掠夺了多少的财富,现在跑到我的地盘跟我讲仁义道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恶心的行径,洗干净手上的血就能遮住身上的兽味了?
我实话告诉你们,台湾我要,澳门我要,满剌加我也要。回去之后尽管联合,我的水师将随时出击,拿回我们在东方应该有的地位和荣耀。你们若是不服,来战!”
侯玄演底气十足,水师开赴欧洲和他们争霸或许不行,但是守着偌大的帝国,在家门口还怕什么。
两国使团所有的人,都被侯玄演的嚣张跋扈震慑住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央,那个站在高处俯视他们的东方人,有着足以比肩任何人的骄狂,两方使团都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暴揍一顿。
欧力特和瓦希基对视一眼,结盟已经势在必行,他们不可能容忍整个东方的海域变成大明的内海。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举动都落到了侯玄演的眼中。
“怎么样,澳门和满剌加,你们归不归还?”
瓦希基终于开口了,说道:“尊敬的亲王殿下,您的要求实在太过分了,我们根本不可能接受。我们将听从您的话,回去准备战船,和您的伟大的水师在海洋上一决雌雄。”
当四夷馆的翻译解释给侯玄演之后,侯玄演不怒反笑:“回去?既然你已经要开战,我们从此时起就是敌人了,我侯玄演戎马半生,从未将任何敌人放出自己的地盘。来人呐,将这些番子绑了,押到牢中秘密处决掉。”
下面能听懂汉语的洋人,顿时惊怒交加,这和他们了解的汉人不一样,根本不是大明朝一贯怠M呦;身为澳门总督,自然知道这个好面子到了骨髓的国家,最是注重威严和礼节。所以他身为总督,都敢亲自前来,以前的大明给了他们太多的错觉。
有几个胆大的,因为武器来时被收缴了,就像冲上高台去劫持侯玄演。殿中的亲兵都是尸山血海爬出来的,四年北伐什么场面没见过,拔刀就砍。
一时间大殿上哀嚎顿起,骂声不断,侯玄演皱着眉头,看着亲兵将两国使节砍杀殆尽,不满地说道:“这是我的大殿,现在全是血腥气,快弄些花啊草啊的来去去味道。”
两国加起来近百个人,死在了殿中的占了大半,侯玄演却丝毫都不觉得残忍。
这些人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满了无数的鲜血,在满剌加、吕宋、澳门,无数的汉人被他们屠杀一空。这个时代最不值得可怜和同情的,就是白皮人。他们所到之处,必然是无尽的杀戮和掠夺,而且目的很单一,就是为了财富。说他们是人,都是抬举他们了,同样狠毒的满清都没法和他们一较高下。
杀完佛朗机和荷兰人之后,侯玄演马上吩咐亲兵,传令给福建水师还有松江水师。趁着他们的官员没有回去,肯定没有防备的时候,准备好偷袭满剌加和澳门。
能够将损失降到最低,为什么还要白白损耗自家手下水师儿郎们的性命,就为了所谓的礼仪?侯玄演觉得他们不配,因为这是一群畜生。
从没见过杀猪的,在杀猪之前先把猪放了,赤手空拳跟他博弈一番的。
十月底,大明的大部分土地上已经十分寒冷,但是南洋依旧温暖。
松江和福州码头上,夜里都是军队不断,川流不息。军火船、给养船、运兵船、战船,纷纷调度着,码头内外灯火通明,十里外就被官兵层层警戒,不许任何人靠近。
天边刚刚露出了鱼肚白,海风清凉,环目望去,战舰影影幢幢不计其数,有大有小,一起向满剌加驶来。
福建水师先发制人,趁夜行军偷袭满剌加,在水师的身后,是无数被征用的商船,当做用兵船将浙兵运到海上。这是毫无疑问当时最强的北伐军火字营的兵马,只要靠近陆地,没有他们征服不了的土地。大明商人们现在完全服从侯玄演的命令,因为每一次的战争都将带给他们无穷的财富和一条条康庄大道。
打开南洋大门,是大明商人们梦寐以求的事,这里是真正的黄金之路。
大明水师以数量取胜,先是围住了港口,数量庞大的舰队在满刺加海峡内是无法展开决战的,这个狭长的海峡不是好的战场。水师的第一目的,是将敌人逼死在港口,好让自己的运兵船可以登陆。
战术很简单,就是无尽的炮火压制,这一招简单粗暴而且十分实用。
刚刚睡醒的荷兰人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种规模的袭击,他们的使团还在大明“做客”,大多数的水兵还搂着瘦弱的当地土著的美人睡觉呢。他们停在港口中的战船大部分都被炸毁了,侯玄演拥有最好的船坞,而且承包给商人之后,效率奇高。所以他对敌人的战舰不是很感兴趣,水师作战也从来不考虑这些,先轰沉了敌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