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跟我说什么谢谢,太见外了,清幽也是我的女儿。”皇帝抿嘴浅笑,夫妻俩又是一番闲聊,最后相拥而眠。卿姨娘终于安奈不住心中的怒火,在晚上平伯侯入睡后回到屋里,把桌上的杯盘碗盏都一股脑的用衣袖拂落在地,顿时屋内碎瓷片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样还不能让她解气。
她当下就抱起柜子上的江南官窑的青花瓷,嬷嬷见状赶忙拦住她,“姨娘,不可,这可是侯爷送给您的,若是被您给摔了,侯爷必定会追究。还有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就被摔了。姨娘,听奴婢的话,快把它放下,给奴婢放好了。”
嬷嬷见卿姨娘举起青花瓷,吓得一颗心砰砰直跳,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卿姨娘可以什么不管不顾的肆意在屋里发脾气,到时候平伯侯追究下来,倒霉的可是他们这些在她身边伺候的下人。卿姨娘近来见吴国围越来越得宠,甚至还被平伯侯上奏请求册封为世子,脾气就越来越大。
当然这怨不得卿姨娘,她清楚,但是也不能一味的摔东西来泄愤,要想出实际的办法来对付吴国围才行。嬷嬷不由的叹口气,谁让卿姨娘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就算再得平伯侯的宠爱,又能如何?
况且眼下平伯侯的身子还没有好利索,躺在床上静养,唯一让她觉得欣慰的就是,平伯侯不愿意见吴国围和薛氏,只愿意见卿姨娘一人,这足以说明卿姨娘在他心中的地位。卿姨娘要因此抓住这个机会,让平伯侯彻底的站在她身边,厌恶薛氏和吴国围母子俩。
如此一来,她们接下来才能徐徐图之。卿姨娘愣怔之际,嬷嬷快速的把她手中举起的青花瓷接过放回原处。卿姨娘咬牙切齿恨恨道:“嬷嬷,你知道吗?我不甘心,进府这么多年,怎么肚子就不争气,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被动。光有侯爷对我的宠爱,又能如何?
将来有一日侯爷若是不在了,我可该如何是好?”吴国围如今都是世子,她要是想动摇他在侯爷的地位,肯定不易。与其如此,还不如尽快的怀上身孕,生下一儿半女,将来也能养她终老。平伯侯望着坐在跟前的薛氏,本来不想见她,可她偏偏要闯进来,他现在身子虚弱,不想跟她对抗,就随她的便。
薛氏头上堆着乌云似的堕马髻,八翅镶红宝石的赤金展尾的大凤钗插在两鬓,耳朵上两滴指头大小的水滴南珠的大耳坠,身上一身蔷薇紫的妆花锦缎小袄,足下一双做工细致的绣花鞋,她整个人华贵的装扮让平伯侯心生不喜。他身子还没好,薛氏就迫不及待的这身打扮出现在他面前,这不是存心让他心头不快。
这么多年,薛氏就从未入他的眼,做过几件让他高兴的事。薛氏狭长的双眸闪过一丝幽冷,“侯爷,妾身知道您不愿意看到妾身,可妾身觉得还是应该来告诉您一声,毕竟卿姨娘在您身边伺候您多年。”提到卿姨娘,平伯侯的眼中多了几分审视,这跟卿姨娘又扯上什么关系。
薛氏这么晚过来,不会就为了说卿姨娘的事?侯爷,卿姨娘在您身边伺候多年,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妾身就想着再给您纳几房妾身,至于卿姨娘,就干脆让她出府。”薛氏一边说,一边低头把玩手腕上的翡翠玉镯,这口气好像不是跟平伯侯商议,而是来通知他一声。
平伯侯闻言,一张脸黑如锅底,冷声道:“薛氏,谁给你的权利,卿姨娘是我的姨娘,她的去留由我做主。”跟薛氏没半点关系,她倒是想的美,要敢卿姨娘离开他的身边。就算把薛氏赶出府,他也不会让卿姨娘离开身边,若是她没了,谁来安慰他,难道薛氏不成?
薛氏扯了扯嘴角,柔声道:“侯爷,这话可就不对了,卿姨娘是您身边伺候的人,可谁让她没尽心尽力的伺候您。这是在卿姨娘院子抽出来的木偶,还不拿上来给侯爷过目。”上面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还有一张纸写了薛氏的生辰八字,这是巫蛊,她在诅咒薛氏。
薛氏乃是平伯侯府的当家主母,就算没有实权,可她所生的吴国围是世子,将来她一样有实权。管家不过暂代她掌管,府上跟没有下人敢轻视她,不把她放在眼里。平伯侯气的顿时抄起手边的茶盏朝薛氏砸过去,“混账,卿姨娘怎么会作出这等荒唐的事,还不是你诬陷她。你若是看卿姨娘不顺眼,大可以自请出府,本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平伯侯府,你就死了这条心。”
不管薛氏怎么诬陷卿姨娘,他都不会妥协,要是连最宠爱的姨娘都保护不了,他还能做什么!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堂堂的当朝阁老,连薛氏都斗不了。薛氏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猜到平伯侯的反映,“侯爷,妾身真是没想到,您对卿姨娘这么深情,真是可惜了。
这的确是从卿姨娘的院子里搜出来,若是侯爷执意不信,那也没关系。反正您现在正在静养,妾身就自行派人送卿姨娘出府。”望着勾唇浅笑的薛氏,平伯侯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是旺盛,这么多年,薛氏还从未如此解气过。看着平伯侯越是动怒,越是难受,她就越是舒坦,她这么多年所受的怨气,憋在心头的怒火,要一并撒在他的身上。
薛氏嘲讽的语气,笑意不达眼底,平伯侯恼怒的准备爬起身,可这一用力,浑身酸疼的厉害不说,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