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户部衙门的唐宁立即就赶回南山大营了,他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不知道冯轩故意针对南山大营并不是大皇子的授意,而是自作主张。
即便是他事后知道了,也已经晚了,因为既然他已经将大皇子拉下了浑水,那就代表着他和大皇子彻底决裂了。
决裂就决裂吧!虽然他一直想着远离权利斗争的漩涡,但是真的避不过了,他又岂会畏惧?
想必大皇子一定怒不可遏,为他这个出身贫贱的武官敢触犯堂堂皇子之尊而感到愤怒。那就准备迎接大皇子的怒火吧!
回到了南山大营,面对众将的关心,他只是笑着说去户部衙门催饷了,并宽慰他们,如果饷银三天之内没有动静的话,他就会入宫面圣。
事实上,虽然唐宁撂下了狠话,但是他也没有把握冯轩会不会服软。不过,他心里倒也并不忐忑,既然彻底得罪了大皇子,那再得罪狠点也无所谓。
所以唐宁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三天之后户部还是没有拨饷的话,那他就真的去乾清宫质问皇帝去。
唐宁大闹户部衙门的事,持续在京里发酵,但是却并没有传的沸沸扬扬,因为这其中还牵涉到大皇子,所以并没有人大张旗鼓的谈论这件事,但是私底下的议论却没有停止过。
人们纷纷猜测这件事的最终走向,好奇这位敢刀劈锦衣卫指挥使的猛人对上大皇子会是什么结果。
京里头看热闹的不少,但是看热闹看的明目张胆,看的哈哈大笑的唯有二皇子。
二皇子确实很高兴,高兴的毫不掩饰,此时跟在他身边的詹事连连摇头道:“哪怕到现在下官还是弄不明白,大殿下为何要招惹唐宁,这只有风险没有好处啊!”
二皇子笑吟吟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我那位大哥,蠢呗!要不是蠢,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二皇子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说,但是詹事却不敢没有尊卑,笑道:“唐宁也是狠角色,撂下了那一番狠话,这下大殿下有些骑虎难下了。”
二皇子笑吟吟道:“我这个大哥不会感到骑虎难下,他爱惜羽毛的很,才不敢赌一把呢,看着吧,南山大营的饷银三天之内一定会发下去的,不,明天就会发下去的!”
詹事仿佛想起了什么,叹道:“下官还真希望大殿下不会服软,依唐宁的性子很可能真的闹到乾清宫去,到时候大殿下一定会受到皇上的呵斥。”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大殿下竟然突然得到了越来越多的文官的支持,让人想不明白!”
二皇子也明白他在担心什么,笑道:“父皇春秋鼎盛,只是日子还长着呢,一时之盛不见得是好事,急什么?而且本宫觉得,文官的支持还在其次,最终的还是父皇的心意。”
詹事感慨道:“殿下好气度好心胸,相比大殿下,殿下待人接物谦和,能力卓著,有君子之风,实在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二皇子听了摆手笑道:“在本宫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不要出去说。”
詹事叹道:“殿下就是太谦和了。”
二皇子兴致迥然道:“说起来本宫倒是要感谢大哥,他这样针对唐宁,倒是把唐宁往本宫这边推。”
詹事笑道:“这倒是,如今唐宁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他只能选择支持殿下,要不然就只能等着被秋后算账。”
二皇子像是十分高兴的样子:“是啊,唐宁当初拒绝了本宫的示好,如今兜兜转转,最终竟还是来到了本宫这边。”
詹事有些疑惑道:“殿下似乎对唐宁十分重视,虽然唐宁年轻轻轻就官居都指挥使,但是在武将的序列中分量仍然不够。资历是个关键的因素,在加上他没有根基,要想真的成气候至少得需要十年。”
二皇子笑道:“本宫倒是觉得你们所有人都小看了他,本宫冷眼旁观,仍然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受父皇眷顾。但,我想,这其中是一定是有缘故的。”
詹事迟疑道:“确实让人感到疑惑,也许,是因为运气。”
二皇子哈哈笑道:“运气?若他靠的真是运气的话,那本宫便借助他的运气。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不是吗?”
“况且,真的是运气吗?本宫一直有一个直觉,储位之争,唐宁才是最关键的那个人!”
即便是觉得二皇子对唐宁很重视,但是詹事也没想到二皇子竟然会对唐宁重视到这种程度。
不过,詹事倒是希望二皇子的直觉是真的,因为唐宁如今已经被迫站在他们这边了,如果二皇子的直觉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二皇子会登上储君之位!
詹事笑道:“殿下,如今唐宁和大皇子正势如水火,正是咱们出手的机会,要不然下官设宴试探一下唐宁,也免得大殿下回过神来,夜长梦多。”
二皇子笑着摆手道:“不急,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是不了解咱们的大殿下,夜长梦多是不会有的,他只会给本宫创造更好的机会!”
詹事沉吟道:“下官也是怕唐宁承受不住压力,向大皇子赔罪求和,殿下会错过机会。”
二皇子笑吟吟道:“你未免也太小瞧唐宁了,在本宫的面前他都敢跳水走人,锦衣卫指挥使说砍就砍,这样的胆魄,你在谁身上见过?”
“满京城里寻不出第二个,即便是大哥,即便是本宫,也不敢!但是唐宁敢!你觉得他会被吓倒?”
“本宫不急着拉拢唐宁是因为本宫还摸不透他的心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