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安静下来,只有一道身影,站在一旁看着像是饭桌的旁边。
过了许久,才见一道身影,颤颤巍巍的从床上坐起来,旁边的管家急忙过去搀扶起来,走到饭桌前。
陈举人举起手中筷子去架桌上的菜,放回嘴里咀嚼了几口,咽下去后,说道:“还是福广酒楼的菜好吃。”
管家一旁陪笑道:“老爷要是喜欢吃,以后小的天天去买。”
“算了吧!在好吃的东西,也架不住天天吃,隔三差五吃上那么一顿就可以了。”陈举人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巴。
管家急忙拿起酒壶,给空下来的酒杯倒满了酒,然后放下酒壶,恭敬的站起一旁。
“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陈举人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然后用筷子夹起桌上的菜,吃了一口,压了压酒气。
“小的派人打听了,咱们青城范围没有出现那种皇城供奉一般的人物。”管家在一旁说道,“老爷可以放心,就算有那种厉害的人物,也看不上咱们青城这一点小地方,最多是路过一下,很快就会走。”
“嗯。”陈举人点了点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你办的事,我放心。”
桌上的饭菜没吃几口,陈举人就放下了筷子,随后用手一指,“撤下去吧!分给下人们吃。”
“老爷你真是体恤下属,小的代下人们谢过老爷了。”管家朝陈举人躬身施礼。
陈举人哈哈的笑了笑,“你呀,总是这么会讨我开心,回头去账房那里,领取十两银子,这一天你也辛苦了。”
管家连忙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谢老爷赏,不过这些都是小的分内之事,伺候老爷是应该的。”
“行了,扶我上床,哈!”陈举人用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又说道,“一会儿不抽这个东西,就想的紧,以后是离不开这个东西喽。”
管家没敢接话,双手小心的搀扶着陈举人回到了床上,点着了煤油灯,又替陈举人把烟枪通了通,这才递给陈举人。
陈举人接过烟枪,熟练地从一旁的小盘子里捻了一点软膏抹在烟枪的头上。
另一头用火一烤,背靠着后面的垫子抽了起来。
一口烟喷出来,陈举人面色时而皱眉,时而放松,时而呼吸急促,时而喘息断断续续。
旁边站着的管家一脸的愁容,他可是知道陈举人抽的这个不是什么好动。
以前的陈举人是多么精神的一个人,五十出头,面色红晕,身形挺拔,走起路来大跨步,跟二十多岁的人一样。
自从抽了眼前这个东西,没过多久,人已经萎靡了,身形也佝偻了,走路走晃晃悠悠,整个人干瘦形同骷髅,脸上老是挂满不正常的颜色,两个眼眶深陷,眼珠里面挂着血丝,目光呆滞,无精打采,看不到一点精气神,整个人形如枯松。
管家心中担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说不定命就没了。
跟了陈举人这么多年,他一点也不希望陈举人就这么没了,没有了陈举人,哪里有他如今的富贵。
看着陈举人抽完一锅,眯着眼睛睡了起来。
管家喊来两名下人,让他们把饭菜带下去分了吃掉,不过酒壶和酒杯被他留了下来。
不是他想要喝,而是担心陈举人睡醒了会想要喝酒。
桌上的饭菜全都被下人一样一样撤走,管家这才会到房间里。
刚一进来,想要去看看床上睡觉的陈举人怎么样了,自从染上这个东西后,陈举人每天也睡不了多长时间,都是隔一段时间睡上那么一会儿,睡觉的时候特别容易惊醒。
每逢醒来,都必定要抽上两口,喝上一杯酒,然后在继续倚在床上小寐。
刚一进屋,管家突然愣住,旋即一脸惊恐的说道:“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管家之前一直守在书房门外,有人进来他居然没现,这才是最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
屋中坐着一个年轻人,用手一指管家身后的屋门,“从那里进来的,你没看到吗?如果没看到,只能说你这个管家当着不合格了。”
管家冷汗冒了出来,他记得自己明明就站在书房的门前,几个端着饭菜离开的下人他都有印象,没有这么一个下人留在书房里。
混进来就更不可能了,书房里的年轻人穿的衣服跟陈府上的下人完全不同,要是从他身边走过去,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如何闯进来的,现在出去,我还可以当做没看见。”管家强行镇定的说道。
“哈哈!”年轻人笑了一下,“对我这个私闯进来的家伙,不应该喊人进来,把我抓住才对吗?看来你这个管家不仅不合格,还有没担当。”
“管家,书房里是谁呀!”陈举人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闭着眼睛去问管家。
管家急忙看向床上的陈举人,小心的回答道:“老爷,没别人,就咱家的一个下人,我这就叫他走。”
“嗯,你去办吧!别打搅我休息。”陈举人蜷了蜷身子,眼睛依然闭着。
“好的,老爷。”管事回答道,然后看向书房里的年轻人,小声说道,“你再不走,我喊人了,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喊吧!”年轻人无所谓的说道,“最好把所有人都喊来,这个老东西看着就没几天好活了,说定今天晚上嘎嘣一声就翘辫子了,你把人喊来正好当着大家的人立下遗属,省的这个老家伙突然翘辫子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