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宝明白功不在急之后,也不再急于求成。
每日在后山练上一两个时辰,而后回屋,或是与几个女子说笑,或是自回屋修炼玄功,再或者满山乱走乱晃,不时指点余人几句,又或者交代司徒豹一些日常琐事。
日子十分清闲惬意。
不觉半月过去,韩立雪与仇逸轩,了无音讯。
韩三宝心焦如焚,几次忍不住差点御剑赶去安阳山一看究竟。
又自觉有仇逸轩在,无论任何情况,可保韩立雪无虞,方才堪堪忍住内心不安与躁动。
今日落日十分,韩三宝修炼一会儿玄功,便无法再精心,于是干脆不再修炼,出门瞎晃悠。
不觉间晃悠到后山,见仇逸璇站在眺望石上,望着身下滚滚雾海、远处迷人晚霞,怔怔出神。
韩三宝十分纳闷。
这小丫头几乎每日都来此处看着晚霞出神,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以前,尚可解释为她惦记岳景天那死鬼小子,可此时,岳景天便在邛山,还有何好惦记?
若真如此难舍难分,何不直接跑到他怀里,你侬我侬?
事实上,她不愿见岳景天,每次但凡看到岳景天,皆是尽量避开,唯恐避之不及。
如此看来,她并非在惦记岳景天。
那么,她每日里在此呆,便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谜题。
韩三宝悄悄爬上眺望石,一如从前,狠狠在背后推她一下,吓得小丫头一声尖叫,转身一把抱住他。
韩三宝乐此不疲,没心没肺地大笑。
仇逸璇吓得小脸煞白,一双小手上下翻飞,捶打小霸王胸口,骂道:“死师祖,坏师祖,吓死人家了。”
她的小手柔弱无力,捶打在胸口不疼反痒。
韩三宝笑嘻嘻望着她,“喂,再用点力,本师祖被你打痒了。”
仇逸璇俏脸一红,反而不打了,气呼呼坐在石头上。
韩三宝也在她身边坐下,取笑道:“怎么,被小白惨虐,想不开来此寻短见?”
五天前,韩三宝准时考校她与小白的战斗成果。
结果是,小白在她衣裙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爪印,而她连小白的一根毛也没有碰到。
如果是实战,她第一回合便会被小白挠死。
韩三宝大怒,毫不客气在她额头上写下一个猩红‘o’字,说她是零蛋将军,并摆出师祖的架子强迫她三天不可洗掉。
为此,小丫头赌气,三天不曾与他说话。
三天一过,洗掉额头上的o字,恍如也同时洗掉心中的怨气,又迫不及待地找到他,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仿佛要将憋了三天的话一口气说完。
此时韩三宝又以此取笑,仇逸璇又是俏脸一红,找借口道:“小白……小白是灵品普通级妖兽,我自然不是它的敌手。”
韩三宝狠狠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别找借口,改日,本师祖果真去捉一条毛毛虫来与你对敌,若你再输,是个什么说法?”
“我……我……”
仇逸璇一时说不出话来。
毛毛虫看起来恶心可怕,她是不敢靠近的,若小师祖果真去捉来毛毛虫与自己对敌,自己肯定未战而胆先寒。
多半……会输掉的啊。
“出息!”
韩三宝看出她胆怯,又狠狠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转移话题道:“你每日准时来此呆,以前是为惦记岳景天那个死鬼小子,此时又是为何?”
仇逸璇闻言俏脸通红,支支吾吾不敢看他,“哪……哪有!”
韩三宝见她脸色红扑扑,一如天边晚霞,美艳迷人,一时看得入神。
仇逸璇眼角余光悄悄瞥他几眼,见他目光灼灼望着自己,不由得更加羞涩,深深垂下头去,脸色更红几分。
韩三宝叫她如此,没来由叹息一声,正经说道:“丫头,若你果然喜欢岳景天,而又顾于女孩子矜持不敢开口,我可替你向他直言。无论他以前如何,我保证往后绝不让他负你。”
仇逸璇听他说的一本正经,似乎果有为自己乱做媒的打算,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他,又急又气,眼中泪花翻滚,千言万语变成一句,“我……我没有!”
韩三宝摸摸她脑袋,说道:“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岳景天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又岂忍见你为他,成天在此望云伤神?你放心,此事包在本师祖身上。”
仇逸璇无力地垂下头去,两颗清泪吧嗒一声掉在石头上摔得粉碎,低语道:“师祖,我以后再也不来此处看晚霞了。”
自此以后,她果然终身再未涉足邛山后山,再未看过一眼此处迷人雾海晚霞。
此为后话,姑且不表。
且言仇逸璇言罢,泪珠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吧嗒吧嗒滴在坚硬石面上,粒粒颗颗摔得粉碎。
我喜欢在此看晚霞,那是因为你救我出来时,正是落在此地呀!
只是此言,却无论如何不能说出来。
她能看出,小师祖对薇菡用情至深,薇菡对小师祖,也是情深义重,她们郎才女貌,金童玉女,自己又岂能胡乱生事,横插一脚?
况且薇菡凄楚可怜,若得小师祖真情,往后对她呵护备至,让她一生沐浴在温暖幸福之光中,那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结局呀。
她低着头,韩三宝看不到她落泪,拍拍她肩膀道:“那也不必,什么事情说开了,也就好了。其实,此处风景独好,偶尔来看看,也是心旷神怡。”
仇逸璇固执地摇头,却是不再说话。
韩三宝也不再说话,看向远处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