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三宝一脚踹飞帅玉树,玄宗众人双眼齐齐爆发出一团精芒。
玄宗这些人,修为不见得多高,但个个来历非凡,韩三宝还好一些,以前毕竟是个混吃等死的小山贼,现在虽贵为皇亲国戚,但也没人真把这当回事。
可其余众人,两个当朝公主、三个名门大派之后,稍差一点的王孤烟也是贵为厄水镇首富王文昌膝下千金,养尊处优,何曾被人如此区别对待过?
其实他们早想出手教训这三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只是上有师祖没有发话,不便行动而已。
此时韩三宝一脚将帅玉树踹飞,真个是大快人心。
只有陆薇菡略微皱了皱眉,但也并未制止。
韩三宝一脚踹出去之后,心中那口恶气随之消散,笑嘻嘻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树良俊及昝高飞二人,问道:“你们师承何人?待本师祖上山后,定要好好与他理论理论,究竟是本师祖有理,还是你们有理。”
树良俊、昝高飞二人自觉理亏,若是传到师尊耳中,只怕少不了一顿重罚。
只不过,若只是故意刁难对方一下,即使对方说话再难听,大不了忍下一口恶气,赔个不是,再引他们上山也就是了。
可是现在,对方出手……出脚踹伤帅玉树,事情便不能如此轻易了结。
昝高飞去扶帅玉树,树良俊则道:“阁下无故伤我太华山门人,正该上告百里掌门,好好理论理论。”
百里掌门,百里小气……
韩三宝只顾一时爽快,倒是忘记了百里昊然的隐藏属性乃百里小气。闻言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起来。
此事若真闹到百里小气那里去,自己伤了他门人,他多半不会管起因,说不定会立即激发他的隐藏属性。
那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在场玄宗几人之中,只有仇逸轩不知百里昊然的隐藏属性,闻言走回韩三宝身边,昂首对树良俊道:“你们先是区别对待我玄宗,理论不过怒而骂人,是何道理?的确该好好与贵派掌门理论理论。”
韩三宝大惊,不过他话已经说出来,又能怎么办?
树良俊闻言,自己先怯了。
百里大掌门,放眼整个太华山,谁敢去找他理论?
即便己方有理,那也是决不能找他的呀。先前联名上书扬言要打上玄宗报万师兄等众大仇的十名内门师兄前车之鉴在此,谁敢去找不痛快?
何况是己方理亏在先。
树良俊正要服个软,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日吃个哑巴亏算了,真要闹到百里大掌门那里去……
想想就叫人打冷摆子。
帅玉树挨了一脚,疼痛钻心,被昝高飞扶着站起来,疼得脸色扭曲。哪肯轻易罢休?闻言先一步怒骂道:“我太华山上下人等数千人,会怕你一个山贼团伙?两位师弟,给我杀了他们。”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
这点小事,犯的着杀人?
恰在此时,头顶传下来一个怒喝声:“放肆!”
旋即一道剑光落下,一位一身贵气的青年落在中间,一如帅玉树等三人,穿着太华山统一的天蓝色长袍,不同之处在于,这位青年的衣袖绣着一道金色条纹,那大概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帅玉树、树良俊、昝高飞一见此人,脸色连变,身子也跟着微微一颤,而后一脸敬重地朝他抱拳施礼,齐齐道:“见过韩师兄。”
来人,正是韩信皓。
他沉着脸,二话不说,啪一巴掌抽过去,打得帅玉树滴溜溜原地转了一个圈,脸颊立即红肿起来。他挨了这一耳光,满脸委屈,眼中泪花打转,却是一身不敢吭。
韩信皓打完,沉着脸喝问道:“可知我为何打你?”
帅玉树委屈道:“请师兄指教。”
韩信皓冷哼一声道:“哼,我太华山名门正派,行事光明磊落,岂是那等仗势欺人,动不动便要杀人的穷凶极恶之辈?我不管你何事与玄宗诸位道友发生争执,速去道歉。”
他高大俊逸,一身贵气,这一席话说出来,更是正气浩然,令人肃然生敬。
玄宗几位女子,已是满脸小星星。
韩三宝也差点被他迷住了,不过一想到此时自己与他的关系,又不屑地撇撇嘴。
“谢师兄教导,玉树知错。”
帅玉树心服口服,忍着胸口剧痛,走到韩三宝身前唱个大喏,道歉道:“是在下无礼,这厢向玄宗诸位道友赔礼道歉,望乞诸位道友海涵。”
韩三宝不愿承韩信皓人情,傲慢地扭过头去,装作没有听到。
玄宗余人却是示以宽慰笑容,此事至此揭过。
陆薇菡坐在韩三宝背上,小声笑道:“小山贼,还不速去谢谢你舅舅。否则事情闹到百里小气那里,有你好受。”
韩三宝撇撇嘴,不屑道:“说什么不仗势欺人,自己还不是仗着师兄的身份欺负小师弟,哼。”
韩信皓打发掉三位师弟,让他们继续接引来客,而后走到韩三宝身前,一脸笑容,重新上上下下审视他一番,忽然就开心地笑了起来,“没想到我韩信皓,忽然就多了如此一位器宇轩昂的小外甥,可喜可贺。”
他曾下山去了一趟无花镇化骨泽,对山下一切已尽数知悉。
至于韩三宝乃韩王长女韩立婉的独生子一事,则是韩诗蕊在家书中向他说明的。
韩三宝大怒,叫道:“韩诗蕊、韩宝宝,给本师祖滚过来。”
韩姓二女亦步亦趋走过来,先是朝韩信皓施个万福,口称:“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