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瞎了眼么?!”
眼见两匹骏马狂奔向人群,韩三宝怒斥一声,猛然窜上前去,狠狠一拳砸在左侧骏马脑袋上,登时将之砸翻在地,同时右手仙箓狠狠一斩,噗的一声砸断另外一匹骏马前踢,一个前冲掀翻在地。
“好!”
人群同时喝彩一声。
顷刻间放倒两头畜生,韩三宝看向前方斗得正紧的二人。
那是两名男子。
斩断车辕的男子约二十一二岁年纪,穿一身天蓝色长袍,戴一顶白色太阳巾,浓眉大眼,刚正不阿。
手中青锋宝剑灵巧如蛇,身法更是飘逸俊俏,一看便是名门大派的手法。
从马车内破顶而出的男子,则年纪稍大,约有二十六七岁,一身豪华装束,穿金戴银,国字脸,肤色白净,双眼如电,射出一道道凶光。
手中剑,是一口金黄色阔剑,足有四指宽,六尺长短,挥剑如风,金光闪闪。
剑法刚猛,剑沉力重,每一剑挥斩宛若有千钧之力。
几个佩刀大汉将二人围在中间,一脸凶相,不断为阔剑男子喝彩。
阔剑男子招式大开大合,刚猛悍勇之极,一时间打得戴太阳巾男子步步后退,看似败局已现。
韩三宝却看出,太阳巾下盘稳重,呼吸沉稳,显然内家功夫了得,剑法更是飘逸灵动,剑剑刁钻,看似占据下风,实则是在有意牵引着阔剑男子走向败亡。
果不其然,阔剑男子猛攻几剑,已是呼吸急促起来,剑势一缓,再不复悍勇之气。
太阳巾男子趁机反攻几剑,嗤嗤几剑刺在阔剑男子身上,血流如注。
阔剑男子连连退后,避开那刁钻剑招,拉开距离,不再进攻。
几个大汉见主子受伤,一脸凶恶,正要一拥而上,被阔剑男子阻止。
他也算有几分见识,适才对方那几剑,分明可以取他性命,却在关键时刻剑锋偏转,刺在非要害部位,留了他一条性命。
“阁下好身手,不敢请教尊姓大名,师承何处?”阔剑男子脸色阴沉道。
“好说,在下太华山第十八代弟子龚成章。”太阳巾男子抱拳道,彬彬有礼。
阔剑男子皱眉道:“你太华山自诩世外高人,向不管红尘事,阁下何以坏我马车,阻我去路?”
“既身在红尘,又岂能不理红尘事?你既视人命如无物,又岂不知恶有恶报?”龚成章道。
阔剑男子怒道:“为了一个贱民,你太华山便要与王公公作对么?”
当时皇帝昏庸,朝政大权落在大太监王莲英王公公身上,王公公大权在握,只手遮天,行事狠霸恶毒,民怨滔天。
龚成章皱眉,太华山虽是修真大派,不惧朝廷,但若因此而得罪王公公……
这时,人群中有七八个同样穿着天蓝色长袍,戴一顶白色太阳巾的青年男子走到龚成章身边站定,其中一中年男子朝阔剑男子抱拳,神色恭敬道:“不敢请教下是?”
此人方脸阔额,阳光正义,双眼深邃,开合间精光闪烁,显然不是一个易与之人。
阔剑男子见其恭敬神色,不由得冷笑,身边一个大汉喝道:“瞎了你们狗眼,王公公膝下第九子王元霸王少爷不认识?”
王莲英共有九个义子,个个悍勇,名声响亮。第九子王元霸,更是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恶名远播。
一听此人是王元霸,人群一阵骚动,纷纷退开了些,以免惹祸上身。
王莲英与膝下九子的恶行,韩三宝略知一二。
大当家喝醉后,曾几次与他说过,说起他们的恶行,如数家珍,并明确交代,若无必胜把握,决不可招惹,哪怕被人踩在头上,也要忍下恶气。
小霸王悄悄退到人群之中,倒也不是惧怕王元霸,只是不能为邛厄帮招惹这等权势滔天的大敌。
“原来是王少爷,久仰久仰。”
中年男子抱歉道,语气愈发恭敬几分,“我太华山与王公公素来无嫌隙,何来作对之言?我等不知王少爷大驾,鲁莽冲撞,实属误会。龚师弟,还不向王少爷道歉。”
语气颇有讨好之意,显然太华山也不愿与王公公为敌,只得忍气吞声了。
那老药农躺在地上,脸色煞白,一双沧桑老眼充满愤怒和无奈。
他一个药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累死累活也只够全家温饱,命溅如蝼蚁,如何与王公公那等参天大树抗衡?
双腿被压折,只得认命,王少爷不怪他挡驾之罪,已是万幸。
龚成章一脸怒容,昂首挺胸,傲骨铮铮,显然不打算低头。
那中年男子瞪他一眼,沉声道:“师弟,莫非不听师兄话了?”
“不敢。”
龚成章内心挣扎片刻,终于一脸不甘,走上几步抱拳道:“在下鲁莽,不知王少爷大驾,冲撞之处,还望海涵。成章这厢向王少爷赔罪了。”
“哼。”
王元霸冷哼一声,却也不再多说。
王公公权势滔天,凡间再无所惧,可太华山毕竟是修真大派,世外高人,不服朝廷管束,能以王公公之名震慑他们低头服软,已是难得,若僵持下去,将他们逼急了……
罢了,今日当吃个暗亏。
那中年男子见他脸色不悦,连忙走上去,从怀里掏出一只药瓶递上去,笑道:“王少爷,此乃我太华山独门疗伤圣药,疗效神速,三日见效,且不留疤痕,更主要的是,对修炼内力,也大有裨益。”
王元霸脸色这才略微缓和过来,接过药瓶,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