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安话音落后,两人陷入了一阵难掩的沉默,一阵风吹来,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像是伪装的浪声。
单以风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巧了,这辈子他也非一个人不娶!
这个人就是李安安!
可是他终是没有说出这句话,他告诉自己,慢慢来,不能把李安安逼急了!不能让自己陷入被李安安排斥和躲避的被动境地。
李安安不知单以风心里所想,不知看到什么,她突然伸出手指着一座外表看起来已经挺破败的两层楼房,道:“吴爷爷的家!”
单以风看了眼他曾经住了三年的地方,心下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哀伤,逝者已矣,他再也见不到疼他爱他的外公了。
李安安似乎能感觉到单以风心里不好受,她问:“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单以风摇头,“不用了,我昨天已经看过了。”
他昨天确实看过了,站在门前看了半个多小时,只是没推开门进去,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推开门了,等待他的不是笑意盈盈的外公,而是满目的萧条和蜘蛛网。那一刻,他不是不后悔的,因为他连他外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外公去世的时候,他正在参加一场全国性的游泳比赛,等到他外公已经下葬了,王雪凝才和他说外公去世的消息,单以风震惊之余很是气愤,他问王雪凝,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王雪凝轻飘飘的说:“早告诉你,万一影响你比赛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单以风的心很凉很凉,原来在王雪凝的眼里,亲生父亲还没有一场比赛来的重要。
虽然王雪凝对他很好,可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人性和亲情的淡薄。
李安安“哦!”了一声,不知想起什么,她问:“为什么你外公姓吴,而你妈妈姓王啊?”
单以风说:“我妈跟我外婆姓。”
李安安恍然大悟,“原来吴爷爷也是入赘的啊!”
单以风说:“是的。”
单以风不知道是不是入赘的原因,总之,王雪凝对她的父亲也就是单以风的外公并不是多在意,在他外公还没去世的时候,王雪凝一年都不回来看他外公一次,而王雪凝全部的心思都花在美容逛街以及单明杰还有他这个儿子身上,就连远在国外的单以雨,王雪凝也是不怎么过问的。
李安安嘴里嘟囔道:“你姓单,你妈妈姓王,你外婆姓王,你外公姓吴……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单以风笑道:“当然可以。”
李安安说:“我外公不是入赘的,你猜我外婆姓什么?”
单以风有些傻眼。
李安安见单以风答不上来,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她一脸得意道:“我就知道你猜不到。”
李安安和单以风聊了一路,到了学校,单以风朝李安安道:“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李安安摇头,“不行的,我要去找欧阳奈。”
单以风脸上笑意不变,他说:“这样啊,那好吧!”
李安安朝单以风摆了摆手,说了声再见后就一蹦一跳的朝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刚上楼梯的时候,李安安听到有人叫她,她回过头一看,居然是简践。
简践三两步跑过来,伸出手勾住李安安的脖子,道:“我刚才可都尾随你一路了,你和那个单以风为什么会一起从公交车上下来?还一路说说笑笑的,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李安安也没瞒着简践,便把单以风是她小时候的玩伴以及单以风昨晚去了她家在她家住了一晚的事全都大概的说了一遍,末了,李安安道:“以前,单以风可矮了,我天天叫他小矮子,没想到他现在居然长这么高了!”
可是简践的关注点明显不在这上面,她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单以风和你是青梅竹马?”
李安安皱眉,“不算吧,就在一块玩过几年。”
简践说:“都玩过几年了,不是青梅竹马是什么?”接着,简践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啧啧,难怪单以风会从帝都转学到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原来都是为了你这个青梅啊!”
李安安“呸!”了一声道:“什么青梅啊!瞎说什么啊!”
简践斜着眼睛看李安安:“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要不是因为你,单以风为什么会专门从帝都来到这里?要不是因为你,他为什么专门去你家,还在你家住一晚?我可都听说了,单以风的家里特别有钱,他总不可能因为过腻了有钱的好日子,转门跑到这边来体验生活吧?”
李安安不说话了,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简践这么一分析,李安安觉得是有些有道理的,单以风的外公都已经去世了,可以说,单以风在这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那单以风为什么会转学到这里来呢?为了自己?不不不,这个原因简直太过匪夷所思!
想到这,李安安道:“也许他另有原因呢!反正和我没关系!”
简践拍了拍李安安的肩膀,道:“不管什么原因,总之呢,你要是不喜欢单以风,你就得和他保持距离,像单以风去你家吃饭,还在你家住了一晚这事,千万不要让欧阳奈知道。”
李安安说:“单以风去我家,是去看我爸妈,他住我家,也是我爸妈让他住的,和我没关系啊!”
简践道:“那是你家,那是你爸妈,怎么就没关系了?”
李安安彻底的不吭声了。
简践又拍了拍李安安的肩膀,再次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