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近现代史上有一个名词经常出现,这个名词叫作“军阀”。
什么是军阀?说白了只要手里有枪能够雄霸一方形成某种割据势力那就叫军阀。
可是共产党不是军阀,共产党所领导的军队也不是时下中国各种各样的杂牌军。
共产党有一句名言叫作“党领导枪”。
党什么?党就是一种理念,一种高于枪的理念。
如果是两派军阀为了利益之争打在一起那叫战争,两派山林绺子为了抢一支枪打起来了那就叫火拼。
近代史上还有一句话叫作“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那这句话讲的是什么,讲的就是当兵的要听话,上面下了命令那你就得去执行!
所以,要是按照上述分析看来,那要是换成别的山林绺子那可能真的就得打起来了。
可是,现在呢,眼前的这种局面呢,随着雷鸣和武更的出现,现场已是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了。
抗联的队伍不是军阀,武更权虽大,但这事处理却不公,偏偏雷鸣还有着跟他叫板的资历。
就是那些普通官兵却也知道,他们固然要遵守上级的命令,可是他们却也要遵守党的理念。
当上级命令你一定要执行命令,可是假如这个命令是错的呢会给抗联照成损失呢。
他们不一定敢于反对这种错误的领导,可是他们却也有再等会儿腾(teng )一下的勇气。
更何况,随着雷鸣的出现,武更就再也没有下令收缴那支步枪了,于是去拿范喜禄肩头步枪的战士也退到了一边。
然后,雷鸣和武更两个人就那样面对面对的站着。
武更不说,雷鸣也不说,两个人就这样看着。
其实武更想要说句话的话很简单,他完全可以说一声“误会”了,可是武更不想说。
他就那样看着雷鸣,他的眼神里有着某种他自己都没有体会出来的不甘。
那自己现在都做到师长了,那咋雷鸣还把自己的风头给盖了呢?!
而雷鸣也没有说话,因为雷鸣没有什么可说的,他也只是想取回自己的狙击步枪。
在这次战斗中,雷鸣一共缴获了两支狙击步枪,一支自己用一支被范喜禄讨去了。
那夜他与日军一顿好斗,黑夜里狙击步枪他又用不上他便把那支步枪藏在了山野里。
从那个三面泉子只穿了个大裤衩子跑回来,这真是雷鸣与日军作战以来最狼狈的一回。
而也正因为最狼狈,他所受的伤那还是在其次,那也只是皮肉伤罢了,可是他真的病的很严重!
东北人经过冬泳训练的人只穿条泳裤是可以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寒冬中破冰下水游泳的。
可是,你近乎裸奔的跑上几十里地试试?你在一天一夜没吃饭没睡觉后再近乎裸奔的跑上几十里地试试?
雷鸣真的已经没有体力了,不吃食物身上热量本就不足再这么一冻,不死却也扒了一层皮,他真的病倒了。
他要是不病倒了,他又怎么可能还在第一师的驻地里呆着。
武更不想看到他,难道他雷鸣贱皮子就想看到武更吗?
雷鸣记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武更说过话了。
原来他们在一个小队的时候,开始还好,渐渐的雷鸣便不愿意和武更说话了。
而随着那支雷鸣小队的解体,两个人更是无话可说了。
这种事,是两个人之间的感觉,不能说两个人一见两生厌但也说明了相见不欢。
当然了,他们很多时间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
就象雷鸣知道叶三喜叛变了,可是他也得有机会告诉武更算哪,他却是一直在和日军斗啊斗啊的。
可是当武更,这个也曾经是雷鸣小队的人和雷鸣当彼此相距也只是在这个抗联营地之间的距离的时候,两个人却也一直未见,那么,身体距离也就代表了心理上的距离。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轻易不病的人病了就会很重。
雷鸣每天只能在抗联一师的营地里昏睡着,等他醒了就喝着也不知道抗联战士在哪里给他弄来的姜汤嚼着干辣椒。
这两天他终于仗着身体底子好硬扛了过来,而他刚有了精神头就让范喜禄去帮自己把那支自己藏诸于山野的步枪找回来。
可是,雷鸣却哪想到今天竟然因为这支狙击步枪武更却上演了这么一出呢?
雷鸣和武更依旧在对视,看不出火爆,但对峙却也没有结束的意思。
两个人就仿佛各是一块同极相斥的磁铁,各有各的磁场各有各的气场,虽然极力排斥可是他们身后却有着一种力量让他们绝不退缩。
而几分钟后这种对峙的结束则是因为一个气场更强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中间。
这个人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他也只是扫视了一眼这个抗联第一军第一师都有一半人聚集了的场子,然后,这个场子就——散了。
然后,雷鸣和武更的那在目光上的对峙就转移到了第一师的那个最大的地窨子中。
“现在有最新情报,日军搞了一个三年治安肃正计划,他们要对咱们抗联队伍发动大规模进攻了,咱们游击区可能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
这个大个子无视那雷鸣和武更的对视,在这个抗一师最大的地窨子中踱着步自说自话。
“情报说,日军有可能动用六到七万的部队对咱们东南满、吉东和北满三大游击区进行讨伐。
哦,对了,这六七万部队这还是日军,还不包括伪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