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殿才从兜里摸索了一下,却是摸出颗三八大盖的子弹来。
跟啥人学啥人他现在也带了两短一长三支枪。
既然要把子弹象象石头子那样婶儿的用弹弓子射出去,那还是略沉实些好。
他可是知道雷鸣的那把弹弓子的皮子得有一寸来宽,那射东西的劲道是绝不会小的。
要说东北山野中长大的人有几个没玩过弹弓子的呢。
但是,象雷鸣这样把弹弓子的皮子用的如此之粗用于实战的还真不多见。
耿殿才刚想扯那弹弓子可他却又把那颗三八大盖的子弹又揣了回去,他却是拉开了那弹弓子先虚射了一下。
于是,那空射的皮子便发出了“嗡”的一声。
“怎么打的?”这时旁边的魏青岩便问。
他光听到了那弹弓子“嗡”的一声,却没有听到远处有什么声音而日军的探照灯依然未动,自然是要问的。
“我试下弹弓子别打猛了。”耿殿才回答。
魏青岩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耿殿才拉开弹弓虚射一下自然是有道理的,这情形与打空枪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既然没头一回用雷鸣的弹弓子,谁知道雷鸣的这弹弓子有多大的劲
那万一力道没掌握好,别说用这颗子弹一下子把鬼子的探照灯打碎了,那就是那颗子弹的落点离鬼子太近让鬼子真的觉察出暗地里有人那也是不行的!
就是不用雷鸣教,耿殿才也知道,让日军听到声音有所怀疑却又无法确定,这才是这种射法的关键。
什么战斗?
那固然有情况危险端着枪大踏步顶着敌人枪林弹雨冲锋的时候,那也有如同老庄稼汉精耕细作玩耐心的时候。
而,别看就打这一下弹弓子,那却也是需要细心的时候,那也绝对是需要大老爷们学绣花——细摆弄的!
过了一会儿,黑暗之中再次传出了“嗡”的一声。
片刻后,远处便传来了“叮”的一声。
而就在这一声里,油库上方的那束光柱果又转走了。
很好,耿殿才暗自表扬了自己一句,力道掌握的正好。
而这时他便注意到油库门缝所透出的微光就已经不见了。
然后便有门轴转动的声音,一股刺鼻的汽油味便充斥了进了他的鼻翼。
这雷鸣要干啥?
这汽油味也太大了,不是他现在就想把油库给炸了吧?
而这时雷鸣的声音便传过来“伊亭雪留这儿!其他人跟我走!”
于是耿殿才、魏青岩、雷三儿跟着雷鸣的脚步声就走。
白天他们都已经观察过了,停机坪上的五架飞机离这有四百多米呢,他们却是得接着走!
不过那里并没有探照灯日军也没在那里挑灯他们倒不用担心被日军发现了。
“队长,你弄了多少汽油?我帮你抬啊。”雷三儿低声说道。
“没多沉我自己扛着吧。”雷鸣回答
这话让耿殿才又是一楞。
在耿殿才想来,那想烧五架飞机那汽油可不能少用了。
他见过日军的汽油桶。
虽然他不知道日军一桶汽油有多沉,但二百斤肯定打不住,三四百斤也是有可能的。
雷鸣是天生的大力士吗?他一个人就能扛着那圆轱辘滚子似的汽油桶走辣么远?
不能吧!
耿殿才边走就边猜,可随即他就听到前面有轻微的“哗啦”声,他便哑然失笑了,我咋这么这么笨呢?
就算那一桶汽油有五百斤又能如何?
自己伙儿本就是来搞破坏的,雷鸣只需要在油库里放掉半桶油就行了啊!
刚才汽油味那么大,显然是从油库里面飘出来的,肯定是雷鸣放油了!
不知道小鬼子有没有流动哨,可别到了油库跟前儿再闻到汽油味,耿殿才又想。
应该不会吧,他随即又否定了自己这种猜测。
日军营房那头有三盏探照灯,那头却是比这头亮的。
按理来讲日军没必要再设流动哨。
耿殿才虽然头一回到重兵防御的日军地盘里搞破坏,可他对日军的作派也并不陌生。
其实是人都有惰性,日军固然执行纪律死板,但却也飞扬跋扈惯了。
为什么这几年东北抗日联军搞的有声有色?
这固然因为东北抗日联军作战勇敢抗日坚决,但却也与日军最初不是很重视也有关系。
这从日军称抗联为匪上也可见一斑。
所以这日军重点防御的地段外紧而内松也能解释的通。
夜还是那么的寂静,雷鸣他们四个走在这飞机跑道上。
要说一点声音不发出来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们能控制住这声音不让之过大总是可以的。
这时候不怕走的慢就怕弄出大动静让日军察觉了。
哦,对了,这里难道没有日军的狼狗吗?
耿殿才却是又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来。
可是随即他又笑了。
这里肯定没有日军的狼狗啊,那要是有那还不早叫了?
而且要真有狗那雷鸣也不可能不会想到。
自己在自己家那一片怎么也算是名号响亮的人物了,可到这儿怎么就处处畏手畏脚进退失据呢?
到了这时,耿殿才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了。
自己根本没必要加入雷鸣小队啊!那打鬼子在哪不能打啊?
自己周旋于各山林绺子中间,寻机打击日军这才是自己的强项嘛!
自己又何必弃长就短非得跟着雷鸣这样打呢?
耿殿才并不知道,他这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