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子你跑不了,赶紧投降!”
“李六子,你现在投降说不定咱们营长还能饶你一命!”
树林里传来了伪军的喊声。
“艹泥马的,我要是再回去,那苟日的就能扒了我皮点天灯!”李六子狠狠的骂了一句,却是在一条深沟的边缘向右亡命的飞跑。
完了,这回小命肯定是不保了!
李六子边跑边寻思。
在他的想法里,自己只要往树林子里一钻,那总是有逃命机会的。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片树林中竟然还有一条深沟。
若论自己的体重,他就是跳下那深沟倒也摔不坏他。
可是,下了深沟他却爬不上去啊!
所以,他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沿着深沟跑。
这时他左右两侧自然还是树林,可是他为什么非向右跑呢。
那是他在跳下山裂子后,他觉得反日联军的人是在右前方打枪的。
他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他很希望如果反日联军的那个神枪手没有走的话能够救自己一命!
听说反日联军是优待俘虏,大不了自己把这把盒子炮交出去,总是可以换自己一条命的吧!
不得不说,李六子的脑袋瓜子那是真好使。
就到了眼前的绝境呢,他却是依旧能够冷静分析出自己的活路在哪里。
事实证明,天底下聪明人真的很多。
并不见得是当官的就一定聪明,那也只是看你能不能坐到那个位置上去罢了。
“哈哈哈,看你苟日的还能往哪跑?”
后面又传来了伪军们,前半个小时还跟李六子是同一阵营的他的同伴们的笑声。
完了,后面那些玩应也追到深沟了。
李六子大喘着气还想加快奔跑的速度,奈何他这小心脏也就是2.0毫升的发动机,又怎么可能跑出2.5毫升的速度来呢?
他已经无法再快了。
可是,倒霉的事情还在后面。
李六子又跑了百十来米却发现前面没有树林反而变成开阔地了,树林已经在那条深沟的那一头了!
自己点背,怎么老天爷也和自己作对呢?!
可是,现在他又能如何。
他现在是沿着沟子往北面跑的。
后面有追着他的伪军,右侧则是那个军服厂的方向,那些日本人的枪手也应当追过来了吧。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支队伍喜欢叛徒,现在对日伪军来讲,他就是人家的叛徒。
更何况他可是当着日本人的面从伪军阵营里逃出来的,他的那个曾经的营长肯定不会放过他!
李六子边跑着还边往那沟子里看。
他那希望到了这里这条沟能变浅点,这样他就可以跳下去了。
可是他所看到的情况让他失望了。
他跑到了这里这条沟子是变浅了,可是却依旧有近三米高呢!
自己还不到一米六呢,那一米四自己咋上去?!
那沟壁上别说灌木了,那上面却是黄沙,连一根能够攀援的草都没有!
而更糟糕的是,李六子听到了右侧又传来了日军的叽哩哇啦的喊声。
从军服厂方向追来的日军露头了!
老天爷啊,你快收了我吧!
李六子没招了,他一转身紧跑了一步,毫不犹豫的就跳进了那条深沟!
进了深沟那就意味着自己成了那鸡架里的鸡笼子里的鸟儿了。
在沟子里不可能比平地里跑得快,被身后的伪军追到那是早晚的事。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跳进来至少还能免于让那些拿着狙击步枪的日军发现。
否则,李六子是知道,就凭着人家那枪上的小望远镜,那日本人只需一枪,他就彻底和这个世界再见了。
老子还没成家呢,老子还没睡过女人没下过崽生过娃呢,老子不想死。
老子要是死了,特么的连个给老子烧纸的人都木有!
李六子在深沟底部那融化的雪水中踉跄的跑着,濒临绝境的他,眼泪下来了!
“这谁家大小子,他妈呢?啧啧啧。
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真有出息啊!”
而这时,李六子就听沟子对沿儿突然有人说话了。
吓得李六子一抬手就把盒子炮指了过去。
可是,随即他就又把盒子炮放下了。
因为他看到从沟子对沿儿递下了一支步枪来!
不过,人家那支步枪可不是指着他的,人家的那个枪口是冲着沟底的。
那步枪上面是一张年轻的脸,那脸上挂着嘻皮笑脸的那种笑。
而这时的李六子就感觉自己的大脑是一处空白。
可是空白归空白,他却是毫不犹豫的趟着那过了脚面子的雪水伸左手就抓住了那步枪的机管。
“你特么的有多大劲啊,你把那把破枪收起来不行啊?”那个年轻人开口训道。
一惯机灵的李六子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把盒子炮插到了腰间把右手又攥到了那根枪管上。
上面那个年轻人用力一拽,李六子忙用脚丫子蹬着那沟壁往上攀。
李六子也只是用脚丫子在沟壁上“爬”了两步,他就上去了。
人生啊,真是奇妙,当你濒临绝境的时候,那绝境也许并不是多大个事。
但是,前提是,有一个人乐意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你搭一把手!
李六子上了沟沿,离这头的树林子可就没有多远了,两个人“嗖嗖”的就往那树林子里跑。
待在树林子里又跑了二十多米,救了李六子之人却已经停下了。
李六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