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不过这回可不是枪响了,而是那盏日军的探照灯从那炮楼上掉了下来。
于是,在这一刹那天地间变得一片黑暗起来。
在这片黑暗之中有人中弹受伤的呼喊声,有扑通通的跑步声,可唯独没有枪声了。
只因为唯一的光源消失了,而人类的眼睛偏偏是有光源才能看到图像的。
人,既不是黑夜里的狼而那眼睛更不是汽车前面的那两盏大灯。
这时有日本人那半生不熟的汉语命令声响起。
那日本人无疑是一名军官,他下的命令竟然是“听到有动静那就开枪!”
于是,黑暗之中枪火再起。
枪声一起,便有正在逃命的壮丁中弹发出的呼喊声,而同时日伪军的射击就又遭到了那炮楼上歪把子机枪的扫射。
“轰”,这时偏偏又有手雷的爆炸声响起,那爆炸处正是刚刚那名日军军官喊话的位置。
于是,所有的日伪军都明白了,有抗日分子就在他们的旁边,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再也没有人敢轻易开枪了!
“艹,这特么是哪伙抗日的人来了。”黑暗之中有伪军轻声叨咕道。
此时的伪军都趴在帐篷外的空地上呢,而那帐篷里依旧有伪军伤员被炸伤所发出的呻吟。
可是现在没有人敢进去,那地方招手雷啊!
若说黑暗之中完全不可见物也不尽然,就是在那星光之下那帐篷也是有着黑黢黢的影子的。
“连、连长,要不咱们把帐篷点着一个咋、咋样?”又有伪军士兵轻声叨咕。
“你特么傻逼啊!那咱们不就暴露了?”有人回答道,那人却正是这伙伪军的最高长官——一个小小的连长。
“可、可,大哥,日本人可没死绝呢,这要是咱们不开枪,最后壮丁又都跑了,那最后还不是咱们摊事啊?”那个伪军士兵听出来了连长的动静忙又说道。
“那也比现在被打死了强啊!”又有伪军士掺言道。
“都闭嘴,我想想。”伪军连长发话了。
在这个伪军连长看来,现在和他们在一起这些日本人损失可是够重的!
那后面两个炮楼里住了日军的大部份,那可就二十人,这二十人肯定是已经都被人家干掉了。
否则,那炮楼上的机枪又怎么可能冲他们打起来?
保命当然是第一位的,可这要是不弄出点动静来,到时候日军大队一来,那自己是得倒霉。
“都听我的啊!
一半人先朝有跑步声的地方再打两枪。
另外一半人给我盯着炮楼,上面机枪响了给我往死打!
打完就转移射击位置完了再打两枪!”那伪军连长下令了。
于是,下一刻,便有伪军士兵向着通道的位轩又打起了枪,那里跑步的声音还扑通扑通的呢。
壮丁人多啊!近千人呢!
果然,他们这头枪声一起,对面一个炮楼处便有轻机枪的子弹扫射了过来。
伪军们自然要还击,对方的轻机枪随即也哑了。
他们打不打中对方不知道,反正就刚才这一下子他们却又被机枪打死了两个人。
“转移了,奔右边走。”伪军连长低声喝道。
于是伪军们有爬着转移的,有站起来哈着腰跑的。
那伪军连长正想着怎么搞出点夭蛾子来呢,可是黑暗之中突然有一只手已是准确无比的捏在了他的喉咙上。
伪军连长本能的想弄出动静来,可那人手劲是如此之大!
黑暗之中有轻微的脆响,那伪军连长的喉骨已是被捏碎了!
伪军连长本是提在手中的盒子炮便向地上掉去发出了“啪”的声音来。
而这时,那双在黑暗之中捏死了伪军连长的大手却已是变得出乎意料的温柔起来。
那双手就扶着那伪军连长慢慢倒在了地上。
然后那些伪军移动的声音便掩盖住了地面上的只有在万赖俱寂的夜晚才能听到的悉琐之声。
伪军连长的盒子炮被那双手捡走了,他身上的弹盒也被摘了下去。
”连、连长,这回咱们咋整?”横向转移了几十米后那个有些结巴的伪军又在请示下一步的战斗布署了。
可是这回他的连长却是再也能回答他,相反,随着那伪军士兵的问话,黑暗之中有一颗手雷又飞了过来。
“哎呀妈呀!”、“卧倒”、“手、手雷”,“轰”
在这声爆炸后,黑夜里也再也没有响起那名磕巴伪军的说话声了。
可是,接下来的战斗还绝不止于此。
这时候便有伪军喊了起来:“火,火,特么的着火了!”
而这时其他伪军便也感觉到火光了,他们急回头,就看到他们身后的一个帐篷竟然着起火来了!
那帐篷怎么能着呢?那是抗日分子放的火吧!
这是脑袋瓜子反应慢的伪军的想法。
可是那脑袋瓜子反应快的伪军却是爬了起来就向东面远离那个火源的地方跑去了!
谁管那火是怎么着的啊!
日伪军的这片住地根本就没别的的屏蔽物,那火光一起趴在地上的他们那就成了黑暗之中的活靶子了!
“哒哒哒”炮楼上的机枪随即就响了起来。
此时从伪军的这个方向看过去,依旧是左面的那个炮楼上是两挺轻机枪,右面的炮楼上是一挺轻机枪。
只不过右面炮楼上的那挺轻机枪却是已经挪到了那二层炮楼的射击孔里去了,人家竟然也转移射击位置了。
仅此一个回合,伪军又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