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越升越高,又由于山野中尽是白皑皑的雪,所以这能见度自然又提高了,在这大月亮地儿里甚至可以看到远处树林朦胧的影子了。
与嫩江城附近的紧张不同,距离嫩江城更远的一片树林边里有五匹马被拴在了树上。
每匹马前面还都放了草料袋子,那马儿正都在甩着尾巴吃草料,偶尔会有马打出个响鼻来。
而就在那马前面二三十米外的地方,有两个人正趴在树后把步qiāng指着西面。
那是两个女兵,那是胡梅和石琼花。
白天大许子、史振武和魏青岩就奔嫩江县城去给敌人捣乱了。
胡梅和石琼花论qiāngfǎ lùn体力自然没办法和男兵相比。
人家带他们赶到嫩江就不错了,战斗时自然不会带她俩这样的拖油瓶,于是她们两个便留下来看马了。
他们五个人当然要骑马,否则如何在这雪野中摆脱日伪军的追杀。
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足以使得两个女兵熟悉起来,胡梅应石琼花的要求便给她讲起了关于雷鸣小队的事。
胡梅虽然不是雷鸣小队的人,可是又有谁比她更清楚雷鸣小队的来历呢?
雷鸣、小北风、小妮子带着几个山林队的小崽子碰到了周让胡梅他们领着的“抗日游击队”。
双方在共同的战斗中最终整合在了一起,最终打出了赫赫有名的雷鸣小队。
而胡梅所知道的当然不仅仅是这些,她却是又讲起了雷鸣小队的一些逸事。
比如,雷鸣和周让是怎么回事,小北风和小妮子是怎么回事,当然也包括自己和二蛮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以至于,石琼花终于发出了“原来雷鸣小队是这样子啊”的感叹。
而当天刚要黑的时候,胡梅和石琼花两个人便听到了西面嫩江城方向传来的qiāng声。
大许子说是让她们两个看马,那多少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
两名女兵可不这么想,却是趴到了树林边缘将qiāng架了起来,她们觉得或许大许子他们需要她们两个人接应呢!
只是,此时两个人已经趴了快一个小时了,月亮已经升的老高,可是她们两个也没有看到有人影过来,于是不由得担心了起来。
要知道,石琼花的爱人大许子那是去给日军捣乱的,而胡梅又何尝不希望能过大许子的捣乱把雷鸣小队给“勾”出来呢!
自己爱人二蛮子那可是在雷鸣小队呢,自己给二蛮子生了个儿子,可是迄今为止这爷俩可是没有见面呢!
“怎么还没有回来?”胡梅终于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
“别担心,我倒是觉得他们三个应当是碰到雷鸣小队了。”石琼花宽慰道。
“嗯。”胡梅点了点头。
刚才在qiāng响的时候,她们两个就已经分析过了。
虽然她们不知道战场上的情况,可是听那qiāng声可是一阵一阵的,按理说只是大许子、史振武、魏青岩三人的话不大可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胡梅“嗯”完了,却是依旧担心,终究是忍不住说出了心事道:“我家二蛮子可是还没有看到儿子呢,他也不知道我生的是儿子。
如果他知道了,那肯定会高兴疯了!”
“生儿子真好,我家大许子也喜欢儿子。”石琼花附和说道。
不过随即她又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道,“我家大许子说不要生孩子,这兵慌马乱的,生了孩子没法整。”
“这话可不对。”胡梅反驳道,“谁敢保证咱们就能把小鬼子赶回老家去?我家二蛮子说,咱们要使劲生儿子。
要是咱们这辈子不能把小鬼子打出去,那咱们就让咱们的儿子去打,儿子也打不跑那就上孙子,反正这东三省是咱们的!”
嗯?胡梅的这个思路石琼花倒是没有考虑过。
不过,她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
可她正在那寻思着呢,她就听后面传来了轻微的“通通”的动静。
两个女兵不再说话,同时转回头去看。
在愈发明亮的月光下能看玛她俩身后依旧是那系在树上的五匹战马。
那“通通”的声音却是一匹马在用自己的马蹄子刨着雪在那雪地上踢腾了那么几下。
石琼花见并无异常就把头转了回来,可是胡梅却感觉到了某种不安,她却是依旧在看那几匹马。
因为她忽然想起了大许子所说过的一个词,一个关于马的词。
那几匹马并不是经过训练的战马,而是他们来时路上在一富户家中“偷”来的,甚至那马鞍都是他们花钱后配的。
胡梅对这匹正踢腾着的长的比较壮的公马还是有印象的。
因为这匹马脾气比较暴躁,当初大许子在那这匹马套马鞍的时候,那马还差点踢了大许子一脚。
直到后来脾气也同样暴躁的大许子直接把那马骑在了屁股底下,那马才老实了下来。
大许子说,这样的马本就没有被人骑过,总是生人勿近的。
对,就是这个词,这个叫“生人勿近”的词!
“你看啥呢?”石琼花见胡梅并没有跟着把头转回来便又低声问道。
“别说话,好象有情况。”胡梅却是把声音压的更低的回道。
这一句“有情况”,咱就别管好象不好象了,这个“有情况”却已经足以让石琼花紧张起来了。
于是,她将头又扭了过来。
“你看靠咱们最前边第二匹马的肚子下面是不是多了点啥东西?”胡梅低问道。
石琼花按胡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