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德刚说:“雷村长,你不要急,你听我说。我们总包以后,又大清包给了张老板,你不是也见过面的吗?大清包就是光包工,是允许的,不是转包。我跟张老板在合同上订的条款是:他垫资五百万元工作量,我们给他支付百分之六十的工程款。他现在只垫了大概两百多万的工程量,还没有到付款的节点。但不管到不到,我们准备在春节前,给他支付已完作量百分之六十的工程款,让他发清民工工资。我来给张老板打电话,让他马上给这个四个民工发工钱。”
挂了电话,雷小波对四个民工说:“没问题,莫总马上给张老板打电话。一会儿就会回过来的,给你们解决工钱。”
四个民工面面相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芒,似有隐藏的故事,但雷小波没有发现,还以为这是一般的民工要钱。所以泰然地站在那里,等莫德刚的电话。
过了五六分钟,莫德刚的电话来了:“雷村长,我跟张老板打过电话了,他答应给他们解决。但他今天也不在工地上,要后天才能到,一到就给他们发工钱。他说他会给现场的施工员打电话,让他来处理这个问题的。”
“好,那就抓紧,我要回办公室去办事,不能一直等在这里。”雷小波挂了电话,对四个民工说,“莫总给你们张老板打过电话了,张老板马上给你们解决。你们就等一等,我村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黑脸汉子的脸一拉,眉毛一拧,凶狠地说:“不行,我们拿不到钱,你就不能走。”
雷小波心头一凌,问:“这是为什么啊?不是给你们打好电话,马上给你们发的吗?”
这时,黑有汉子的手机响了,他不想接,但手机一直响,他只好接听。雷小波知道是张老板,或者是现场施工员给他打的,就站在一旁听着。
黑脸汉子转到一旁去接听,他听了一会,对着话筒说:“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拿到工钱,否则,我是不会走的。你不要管,他是村长,村里修路,就应该给钱,我不管这么多。”说着狠狠地挂了手机,再也不接。
黑脸汉子走过来,眼睛瞪着雷小波,说:“雷村长,刚才翁小刚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在家里,有事,后天过来给我们解决。这是不行的,我们今天一定要拿到钱。”
雷小波问:“你们四个人总共多少钱?”
黑脸汉子说:“我们班组总共二十多万,你先给二十万吧。”
雷小波心里一紧:村里哪来这么多钱啊?我身上总共还有十多万元钱,那是用于村里跑各种手续用的,给掉了,村里的事就不能办了,这怎么行?
他想起驻工地的负责人王能龙,马上拿手机给他打电话:“王能龙,你在哪里?”王能龙说:“雷村长,我在工地办公室。”
雷小波说:“我被四个民工拦在路上,他们问我要工资,你快过来。”
王能龙有些不安地问:“你在哪个位置?”雷小波说:“我在指挥部西边四五百米的路边,车子停在这里。”王能龙说:“好,我马上过来。”
“你叫谁来也没有用。”黑脸汉子盯着雷小波说,“走吧,我们跟你去村里拿钱。”
雷小波还没有重视这件事,说:“不要急,等王能龙来,会给你们解决的。”
黑脸汉子指着他说:“你想溜是不是?不可能!”说着丢下手中的铁锹,挥起拳头就扑上来打他。
其实,黑脸汉子和另外三个民工都是木偶,背后有人在牵着他们的线。最直接的牵线人是柏永兵,间接的牵线人是谢洪飞和郁启生。
谢洪飞一手策划的绑架女生案和传销关人案,被雷小波做卧底粉碎后,气得差点发心脏病。他这是又一次偷鸡不着蚀了把米啊,损失了一个爱将,一个儿子。当他听到儿子的传销窝点被公安局端掉后,气得暴跳如雷,眼前一黑,差点昏倒。
他想清除雷小波的左右手,从而孤立他,打击他,赶他走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把宝贝儿子也搭了进去,他真的要气疯!
这个消息还是郁启生告诉他的,他儿子进去后的第二天,谢洪飞才接到郁启生的电话:“老谢啊,你儿子也进去了,你知道吗?”
谢洪飞一下子惊跳起来:“啊,怪不得我打手机,一直关机的。”
郁启生刺激他说:“你真不是雷小波的对手啊,父子俩搞不过一个人,你就认输吧。不要再跟他搞了。搞一次,输一次,你还搞什么搞?上次输了刘飞,这次又输了儿子,下一次,你准备输谁啊?只有你自己了。”
挂了电话,谢洪飞瘫坐在自家客厅里的沙发上,浑浑噩噩地想了两个小时,才努力振足起来,拿出手机给韦芳芳打电话。现在村委会里只有她一个心腹了,她刚才问郁启生,韦芳芳有没有抓进去。郁启生说他不知道,这个案子不归他管。
韦芳芳的手机通了,但一直没人接。他就给她发微信: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现在在哪里?如果已经回村,就到我这里来一下,我要问些情况,也有话跟你说。
也是一直有没回复。谢洪飞等了一个小时,没等到韦芳芳的回复,就再给她打电话,还是没人接。谢洪飞气得咬牙切齿,胸脯呼呼起伏。
“这个小娘们,是不是叛变了?把我们都出卖了?他气不过,就再给他发微信:你是不是当了叛徒?出卖谢小兵?要真是这样,我饶不了你!。哼,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娘们,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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