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能龙傻眼了:“没人报警啊。”
黑脸汉子掉头朝后面那棵大树看,树背后没了柏永兵的身影。
警车一会儿就开到他们跟前,停住。从两辆车上下来五六个警察,走在前面的那个警察,手里拿着一根电警棍,大大咧咧地走过来,老远就大声喊叫:“在工地上打架斗殴,都给我蹲下,抱头!”
其它警察也冲过来喊:“都蹲下,蹲下!”一片威武的喊声。
雷脸汉子边蹲下边说:“我们问他要工钱,没有打架。”他想把要工钱的理由说出来,警察就不会处理他们。
为首的警察身材高大,非常英武,他脸无表情地说:“要工钱,也不能打架。蹲下!抱头!谁欠你们工钱?”
“是他!”黑脸汉子指了指雷小波,一脸疑惑地蹲下,嘴里嘟哝说:“我们要工钱,犯什么法?”
还没等为首的警察转过身来,雷小波就走上前,不卑不亢地说:“警察同志,我是前岙村村长雷小波。情况是这样的,他们拦住我的车,问我要工钱,我打电话给他们的包工头,帮他们解决。他们还不让我走,上来推掇我,我也只是挥手挡开他们。我们没有打架斗殴,这是谁报的警?你们是哪里来的?不是杨树乡派出所的?”
为首的警察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心想原来他就是雷小波,哼,这小子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郁局怎么说他很厉害呢?命令我带人把他抓进去,还要给他吃些苦头。他难道跟郁局有什么冤仇?对了,郁局是从杨树乡党高官的位置上降级调过来的。嗯,明白了,你小子一定得罪了郁局。好,今天你撞在我手里,还敢嚣张,我就废了你!
他是附近张沟乡派出所的所长,叫朱荣光。他是来专门抓捕雷小波的,但在表面上他要做得像,要像出警处事的样子。于是他一脸严肃,不回答雷小波的问题,而是厉声对他说:“你不付民工工资,就不对,还跟民工打架斗殴,更是错上加错,跟我们到所里去!”
说着冲手下的警察一挥手,说:“把他们都带上警车,谁反抗,就把谁铐起来!”
王能龙一听,吓得什么似的,连忙上前对警察说:“雷村长没有打他们,是他们推了他几下,他都是躲避的,我亲眼看到的。你们不能抓他,要抓,就抓我!”
“全部抓进去!”朱荣光提高声音说,给他身边两名警察使眼色,两名警察就上来夹住雷小波,往警车里塞。雷小波没有反抗,心想到里边说清楚,做个笔录就出来了。
两辆警车坐不下,朱荣光把两个民工留下来,将雷小波王能龙黑脸汉子和另一个民工装走。附近一些村民和民工发现后,正要过来看热闹,两辆警车已经鸣叫着开走了。
开了半个多小时,警车才开进一个小小的院子,雷小波往窗外一看,见院子的门边挂着一块木牌:洪山县张沟乡派出所。
他心里就纳闷,杨树乡工地上发生的事,怎么会由张沟乡来出警呢?他以为是县110指挥中心接到报案后,指令治安大队出的警,但应该抓到县公安治安大队才对。把他们抓到这里来,情况诡异啊,可能跟背后的黑手,甚至跟郁启生有关。真这样的话,情况就严重了。
这时,他裤子袋里的手机还在,他用胳膊肘感觉着手机,想用它给冷警官,或者干脆给公安局局长高林宝发信息。但他被两个警察夹在中间,虽然手没被铐上,但不能动。
两辆警车在院子里停好,四个人被警察押下来,关进三间房子。两个民工关一间,王能龙关一间,雷小波关一间。
雷小波走进屋子,一个警察就上来搜他的手机。雷小波知道,手机被收走就跟界联系不上了,就是被他们打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于是他机灵地闪开身子,态度温和地对那个警察说:“我没有犯罪,你收我手机干什么?我跟你们来,做个笔录可以,但不能把我当犯罪嫌疑人对待。我是村长,村里的事情很多,你们就先给我做笔录,做完,我要赶紧回去办事。”
那个警察说:“这是规定,凡是进到这里的,手机都要先收掉,等查清你没有问题,才还给你。”说着伸出手,态度比较和善地说,“快把手机交给我。”
雷小波僵持着不肯交,还想跟他讲理,朱荣光带着另一名威武的警察走进来,对态度和善的警察说:“你出去,我们来。”
那个警察就走出去,朱荣光将门一关,没有在里边那张桌子前坐下,而是一步步朝雷小波走过去,盯着他说:“你叫雷小波是吧?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进来吗?”
雷小波见他们脸上都泛着冷蔑的嘲笑,朱荣光手里拿着一根电警棍,另一名身材高大的警察手里拿着一副手铐。来者不善,雷小波吓得一步步往后退着,说:“我不知道,他们推我,我只是躲避,用手臂挡了几下,根本没有打架斗殴,更不要说犯罪。”
“雷小波,你想得太轻俏了。”朱荣光提着嘴角,走到他面前,逼视着他,冷冷地说:“你犯了拖欠民工工资罪,再加上打架斗殴,扰乱社会治安,你的罪行不小啊,起码得判五年以上徒刑,你知道吗?”
雷小波惊呆了:“什么?你们搞错了吧?我没有欠民工工资,要说欠,也是莫德刚的路桥公司欠的,我跟他们订有合同。再说,就是欠,也是村里集体欠,不是我个人欠啊。”
朱荣光说:“你很会狡辩啊,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