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新华陷入沉思状态,呆呆地想了一会才说,“有什么办法呢?我现在就是缺乏运作资本,否则倒是有一个赚钱的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
“厂里为了把仓库里的积压产品处理出去,要将一批货打对折卖给经销商。”桂新华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我已经联系好了销路,却没有资金。唉,你说急人不急人?”
郭凤平看着他,不置可否。
“这批货要一百万元,我吃下来,就能卖到一百多万。”他比真的还像地说,“我请人把老家的房子和车子都卖了,也只凑到八十多万元,还差二十万。唉,都快把我急死了。”
郭凤平沉默,头脑里却在翻腾。她在想着问谁借钱的事,却没有想到要看一看他的八十万元钱在哪里。
“真是不好意思开口。”桂新华哭丧着脸说,“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只要周转一个多月就够了。”
“哦?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郭凤平动心了,“我只有七八万。要不,我问别人借借看吧。”
“那真是太好了。”桂新华喜出望外地说,“你帮我去借一下,我给你打借条,保证两个月内还你。我还可以,给你一分的月息。其实赚了钱,还不都是我们两个人的?”
“要是能借到的话,谁还要你的利息啊?”郭凤平想,要借这么多的钱,问别人是借不到的,还是只有去问爸爸妈妈借了。
“你真好,我先谢你了。”桂新华说,“就是借不到,你的这份心,就已经让我很感动了。所以我会加倍爱你,报偿你的。”说着,温柔地吻了一下她。
郭凤平相信离他,就在村里到处偷偷借钱,但她没问雷小波借,所以雷小波不知道。否则,他肯定会制止她的。他借满二十万,这天就全部打到桂新华的帐上。
这天吃过晚饭,桂新华主动拿了内衣内裤,去卫生间放水冲澡。冲完澡,他裹着一条洁白的浴巾走出来对她说:“你也去冲一下吧。”
这是他想过男女生活的信号。平时,他们都是这样达成默契的。谁想要了,谁就先去放水洗澡,然后再叫对方去洗。可是今晚,郭凤平却没有兴趣:“我今天忙了整整一天,太累了,一点也不想动,明晚吧。”
桂新华就狎昵地坐到她身边,伸手来摸她的身体。她一把打开他的手说:“轻骨头,讨厌。”
桂新华这才乖乖地退到沙发一侧,看起了电视。郭凤平疲乏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就走进卧室早早上床休息了。
一觉醒来,她朦胧觉得昏黄的床头灯下,闪着一道微弱的亮光。睁眼细看,她的面前竖着一个小型的荧屏。哦,是他的手机屏幕在闪亮。
他在发微信?跟谁?郭凤平心里一沉,警觉起来。她连忙闭上眼睛,只用眼角的余光偷窥着他。桂新华没有发现她醒来,依然神情痴迷地在手机屏幕上打着字。他的手抬得太高,郭凤平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字,心里像有无数的蚊子在叮咬。
打好字,他按发送键发了出去。然后将手机塞在枕头底下,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就静静地靠在席梦思床背上等待回信。
一会儿,手机唧的一声来了微信。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仄过身去偷看。
郭凤平真想坐起来,抢过他的手机,来他个铁证如山。可她不是那种没有函养的女人,她也不是他正式的妻子,只是为了偷他的种子,租了房子跟他暂时同居的。
桂新华看完微信,做贼心虚地掉头看了看她,又打起字来。郭凤平的身子奇痒难忍,只想翻身坐起,看他到底在跟谁发微信。
凭女人的直觉,郭凤平感觉他的心中一定有秘密。他们同居快两个月了,开始一阵还好,可不到两个星期,他就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了。但哪些地方不对劲?她还说不具体。只是觉得他有时心神不宁,表情诡异,有时又神情痴迷,心事重重。
有时还对她显得过分热情,甚至言不由衷。这几天,尤其是他拿到钱后,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连做爱也没有以前那么富有激情,专注努力了。
郭凤平耐心地等待着,想等他睡着了,才看他的微信。可要是他全部删了怎么办呢?删了就看他的qq。看来是得悄悄侦探一下他的情况了。
她装作在睡梦中一般,说着一句含糊不清的梦呓,翻了个身,又呼呼地睡了。其实,她的后背一直在敏感地观察着他的动向。
终于,床头灯灭了。席梦思床波浪般起伏了一下,平静了下来。她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床前的电脑台和腥红色窗帘,屏住呼吸等待他入睡。
夜深了,小区里万籁俱寂。卧室里也只有两个人韵律不同的心跳声。
好容易从床的那边传来他均匀的酣睡声。郭凤平轻轻转过身子,抬头看了看他,感觉他已经睡死,就从他的身子上边伸过手去,像摸鱼一样摸索了好一会,才在他的耳边摸到了手机。她缓缓抽出手机,手机已经关了。
她把手机蒇到被窝里打开,然后拿出来,按出微信翻看起来。可看来看去,除了两条以前发的微信外,什么也没有,说明他已经将刚才发的微信删除了。
删除,就说明有问题!
她真想推醒他,问个明白。可是她气呼呼地想了一会,又觉得不能这么冲动,还是应该先弄弄清楚,才跟他交涉。
万一是个误会,那就要惹恼他,弄不好还会失去他。她再也睡不着了,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出神,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