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倒就倒了大半杯。丁小美只好端起来,跟他碰了一下杯,使劲喝了一大口。
她从来不喝酒的,可以说是滴酒不沾。这下完了,一下子喝了小半杯啤酒。她的头脑里马上就像有一只小免子在那里乱撞起来,脸也更加红了。
丁小美突然想起特困证的事。他不是在电话里说,见了面就告诉我的,现在怎么不说了呢?爸爸一直在问我,什么时候拿到特困证,我总是说快了快了。心里却也有些担心,要是办不出来,那爸爸的两千元钱就白丢了,这让我怎么对他交待啊?再说家里也确实很困难,都希望她能拿到特困证。上了大学,好得到学校和政府的照顾。
“桂大哥,特困证的事,有消息了吗?”丁小美婉转地问。
桂新华愣了愣才说:“哦,你瞧我,光想着喝酒了,把这事给忘了。快了,我朋友说,他们正在审核,马上就可以办下来了。你们就再耐心等一等吧。”
丁小美说:“好的,多谢桂大哥帮忙。”
桂新华笑mī_mī地看着她说:“嗯,你的嘴倒是很甜,啊?这很好,我听着,觉得很舒服。可你拿什么谢我呀?”
丁小美垂下头,想不出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给他,就只得沉默不语。
桂新华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说:“来来,就看你实际行动了。再喝一杯酒,表表你的诚意吧。”
丁小美恳求说:“大哥,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桂新华说:“醉了,我请摩托车送你回家。不喝,就说明你不真心,啊。”
丁小美拗过他,只好又喝了两小口。这样丁小美的头就更痛了,身体也感觉轻飘飘起来,好像没了骨头一样地轻浮起来。话也多了,还像一个傻瓜,不停地乱笑。
桂新华见她这个样子,更加开心,再次站起要给她倒酒。她连忙用手按住杯子,不让他再倒。
桂新华就一把抓她住的手,拉开。丁小美身子一震,连忙挣脱他,他却死死抓住不放。丁小美抬眼去看他:“大哥,我真不会喝酒,你就饶了我吧。”
桂新华的目光却正在往她的衣领里伸。她低头一看,见自己的衣领太低,那条沟都露了出来,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往后缩了缩,用另一只手去掖领口。
桂新华豪爽地说:“最后一口,喝了就不喝了。今天下午,我正好没事,我们一起去山上看风景,好不好?”
这句诱惑的话,桂新华就这样很自然地说了出来,一点要干坏事的痕迹都没有暴露。
其实,桂新华早已心生邪念,作好了精心安排。可那个时候,男女方面的经验,丁小美真的一点也没有。她只朦胧地懂得一些男女之间授受不亲之类的常识。再说,当时她喝多了酒,头脑热烘烘地跳着,精神处于兴奋状态。
桂新华这样一说,她连想都没想就说:“好啊,这里的后山,风景可美啦。”
桂新华的眼睛亮得有些发绿,定定地看着她说:“是啊,我早就听说了。可平时忙,一直没机会来看。今天正好,去好好看一看。来,把杯里的酒干了,我们就上山。”
“干。”丁小美豪爽地跟他一碰杯,就仰头把酒干了。
“好,很好。”桂新华高兴地叫道,“是要先锻炼起来,将来踏上社会,才有可能成长成为一个能干的女白领,女干部,对不对?”
然后招服务员来买单。丁小美就有些晕乎乎地跟他走出了饭店。走到街上,桂新华看着她说:“这里去后山,要多少时间才能走到?”
丁小美说:“离这里大概有六七里路,走的话,起码要走一个多小时。”
他拔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已经快两点了,我们叫辆车送一送吧?”说着就往停在前面那个路口的几辆机动车走去。
桂新华跟一辆车主讲好价格,让她先坐上去。车子有点挤,丁小美紧紧贴在一边,怕碰到他的身子。桂新华上来后,壮硕的身子将车厢挤得满满的。上身还能与她留着一条缝,腿却紧紧地贴在了她的腿上。
丁小美像触了电一样,感到有些难过,赶紧往这边挪了挪。桂新华却还是靠上来。丁小美没地方挪了,只得让他贴着。忍住难受,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侧过脸去看窗外的山景。
机动车开了出去,从那条山路盘上去,就进入了一座大山。丁小美发现桂新华对山有着一种特别的敬畏感。
他张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两面的山峰,兴奋地叫道:“哇,好雄伟的山峰啊。啊?你看,这下边的悬涯怎么那么深啊?真是万丈深渊哪。”
丁小美只是微笑,没有吱声。就像山区里的人看到大海,充满神奇和敬畏一样,平原上的人到了山区,也有一种同样的感觉。
丁小美想,他肯定是平原上长大的人,就随口问:“你是哪里人呀?”
桂新华冷不防说:“我是苏北的。”
丁小美好奇地问:“那你怎么在这里工作呢?”
桂新华忽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有点怪,但丁小美当时没有太在意。他愣了一会,才说:“我是考大学考到西安来的。”
丁小美惊讶地说:“你也是在西安读的大学?那个大学啊?”
桂新华又愣了一下才说:“西北大学。呃,学的是法律专业。对,所以才分在国家安全局工作的嘛。”
“哦。”丁小美点点头,觉得对他又多了一层了解,也更多了一份对他的好感和亲切感。
车子开了一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