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波点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说法。
顾炎平说:“就凭这一点,柏永兵就再也出不去了。他这是故意杀人,虽然未遂,性质却是极其恶劣的,会判重罪。”
雷小波见他们拍好了照片,就拎着石头往车子边走:“我们回去吧,在车子里讨论一下这事。”
顾炎平搭手与他一起把这块石头拎到车子边,放进后备箱,再坐进车子,在前面一个宽阔的山路处调头往回开。
在路上,雷小波对他们说:“当时,我来到村里不久,跟柏永兵还不太认识,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砸死我们俩呢?”
崔化兵说:“对呀,这是为什么呢?”
雷小波说:“这就是我们第二步行动方案,要解决的问题,明天就要去实施。”
开车的顾炎平知道第二步行动方案是什么,他在思考,所以没有出声。从今天晚上的行动来看,他真的越来越佩服雷小波了。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年轻人,不仅有勇有谋,还思路清晰,有条不紊,往最终目标一步步推进。开始,我还以为雷小波在瞎胡搞呢,原来他的每一个行动,都是有目的的。
崔化兵不知道他的第二步方案是什么,就好奇地追问:“明天就要去实施?”
雷小波更加神秘了,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三个字:“去探监。”
崔化兵又不解地叫起来:“去探监?到哪里探监啊?”
他想,雷小波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好像在盲目瞎搞啊。但他嘴上却还是好奇地追问,“去探谁的监?为什么要探监啊?”
雷小波没头没脑地说:“不出我所料的话,柏永兵在412案案发前,去探过他监的。”
他这样一说,顾炎平就领会了。他掉头看了雷小波一眼,有些兴奋地说:“要是监狱里有录音就好了。”
雷小波说:“这就看我们的运气了,有录音,我们只要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这个案件就不侦自破了。”
“嗯。”顾炎平更加起劲,“这是一个高招,我承认,怎么被你想到的呢?”
他停了一会,又说,“问题是,柏永兵是不是去探过监?监狱里有没有对他们的录音?就是有录音,他们会说这件事吗?”
雷小波还是那样自信地说:“那就看明天吧。”
他们这样对着话,不明真相的崔化兵如坠五里雾中,他疑惑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哪?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啊?”
顾炎平对他说:“明天去了监狱,你就知道了。弄不好,雷小波不用一个星期,只用一天时间,就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是吗?”坐在后排位置上的崔化兵,将头往前伸过来,看着雷小波说,“小雷,你越来越神秘了。”
雷小波清醒地说:“你们不要开心得太早,我们的对手可不是吃素的,没有那么简单就能破案的。我估计,不进入第三步方案,是不可能破案的。但第二步也必须走,这样才能走好第三步,胜算的把握才能更大一些。”
回到那个小宾馆,是晚上十点半。
顾炎平让两个看护雷小波的警察回家,他们跟他住在一起。既是跟他一起工作,又能看护他,也是一举两得啊。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他们匆匆去小食堂吃了早饭,就开着车子上路,往新生监狱开去。
从洪山县城到新生监狱,有两百多公里路。不是全程高速,有七八十公里的普通公路,所以起码得开两个多小时才能开到那里。
他们是七点半出发的,开到新生监狱是上午十点多钟。
在监狱门外停好车,顾炎平走在前面,他拿着介绍信和警官证,经过几道门岗后,来到监狱管理屋办公室。
新生监狱一个姓林的副狱长接待了他们。因为雷小波没有警官证,不是名正言顺的刑侦人员,所以到了这里,就由顾炎平带头了。
顾炎平出示了介绍信和警官证后,对林狱长说:“林狱长,有个叫谢洪飞的犯人关在这里,请你帮我们查一下,今年春节以后,有没有一个叫柏永兵的人来探视过他?你们对探监人员,应该由登记的吧?”
“对,都有登记的。”林狱长说,“而且有全程监控。”
雷小波迫切地问:“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有录音吗?”
林狱长说:“这是因人而异的。一般情况,探监会面,是不录音的。但上面有交待,还有重型犯,死刑犯等等,就要进行录音。”
顾炎平改变刚才的说法说:“林狱长,请你帮我们查一下,谢洪飞从妥到这里来以后,柏永兵有没有来探过监。如果探过,什么时间来的?探了多长时间,谈了什么话?越详细越好,谢谢你。”
林狱长说:“好,我马上帮你们去查。”说着就走出去。
雷小波与顾炎平崔化兵坐在办公室里耐心等待。
一个小时后,快中午时分,林狱长才走进来,拿着一张纸,对顾炎平说:“顾警官,我们查过了,谢洪飞是去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解到我们这里来的。他关在第三监区,表现尚可。一个叫柏永兵的人,先后来探视过他两次。一次是去年春节前,也就是今年一月十二日,他给他带了一吃的东西,谈了十二分钟的话。一次是今年四月六日,也就是清明后的第二天,他没有带东西,但跟谢兴飞谈了十六分钟。他们谈些什么,我们没有录音,所以不知道。因为谢洪飞是个普通的犯人,他是因贪污腐败,被判了十二年徒刑。”
雷小波与顾炎平相视而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