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顾炎平回来对他说:“徐局同意了,我去局里拿你的手机。崔警官,你在这里不要走开。”
说着他就出去开着车子,去局里拿雷小波的手机。一会儿拿来,交给雷小波,雷小波拿着手机,不知如何跟韦芳芳联系,怎么跟她说话?
他怕突然给她发微信惊着她,反而不好,就决定明天跟踪到村里,偷偷把她约出来,当面跟她说比较好。
他打开手机,手机一下子跳出几百微信,几十条短信,几十个未接电话。他匆匆看了一遍,其中信息最多的当然是女友林珊珊。她打了他五个电话,发了二十多条微信,六条短信,都是关心,焦虑,忧伤,痛苦和不解。
但为了保密,为了尽快破案,还自己一个清白,当面跟她解释,雷小波只得硬着头皮不回,然后硬着心肠关机。他呆呆地坐在那里,想想就委屈、痛苦得要来泪。
第二天上午上班后,雷小波戴上口罩,坐进顾炎平的车子。顾炎平把车子开到公安局附近,找个地方停好车子。雷小波与崔化兵坐在后排,没有出来。
顾炎平一个人出去,走进公安局大门,叫了王思明一起去释放柏永兵。
他们打开紧闭室走进来,柏永兵警惕地坐在地上看着他们。
顾炎平手里拿着一张纸,走到他面前,脸上显出一副尴尬和欠疚的神情对他说:“柏永兵,你起来,我们要给你打个招呼。”
柏永兵就从地上站起来,还是警惕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顾炎平用诚恳的口气说:“这是龙警官刚刚给我们发来的道歉信,我向你宣读一下。”
柏永兵的脸上显出亮色。
顾炎平认真地读起来:“洪山县公安局,我十分遗憾地通知你们,前天我在你们那里作出的鉴别结论是错误的。回来后,我与几名专家重新对脚印进行了鉴别和讨论,最后确定,留在现场的脚印不是九号的,而是五号的。对此错误,我们深表歉意,并愿意承担由此造成的一切责任。”
一念完,王思明就上前给柏永兵打开手铐,说:“不好意思,柏永兵,让你受苦了。”
柏永兵摸着有些红肿的手腕,高兴地说:“我就是说嘛,你们搞错了,还不相信,弄得我浪了三天的工,今天算的话,就是三天,损失了我六百元钱。”
顾炎平说:“这个钱,我们公安局赔偿给你。”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六百元钱,递给柏永兵说,“你拿着,我们用车子把你送回村里,这等于是为你恢复名义啊。”
柏永兵见了钱,眼睛就发亮,他伸手接了钱,放进口袋里说:“谢谢,现在的警察真好。抓错了人,还能赔钱,嘿嘿。”
从祥子上看,柏永兵是真的相信了。
顾炎平对他说:“柏永兵,走吧,车子等在外面。”
柏永兵就走出去,王思明让他坐进停在院子里一辆警车的副驾驶位置上,自己坐进驾驶室说:“我送你回去。”
柏永兵沾沾自喜地说:“麻烦你了。”
顾炎平走到车子边给柏永兵挥手告别,王思明把车子开出公安局院子,右转开上那条大路后,慢慢往前开去。
顾炎平见他的车子转走,马上出去走到桑塔那车子边,让崔化兵开车,他坐到后排,对他说:“快拐过去,跟上前面王思明的警车。”
崔化兵把车子转过去,就看见前面一百多米的地方,一辆警车在慢慢往前开。他把车子保持着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悄悄跟着它。
“柏永兵好像是相信了,他很高兴,还有些得意。”顾炎平对雷小波说,“你说的这个道歉信,还有那六百元钱,起了作用。”
雷小波说:“他把今天也算上了?”
顾炎平说:“他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大概是穷惯了。”
雷小波说:“这跟穷的关系不大,这是一个人人品的体现。”
王思明开着警车拐向杨前公路后,问柏永兵:“你是到工地,还是家里?”
柏永兵想了想说:“我回家吧,今天,你们的工钱,已经贴给我了,我就不去做工了。”
王思明对他说:“怎么开,你给我指路。”
车子进入村子后,柏永兵就开始给他指路。一会儿,开到柏永兵家前的小路边,王思明对他说:“你进去,我调头回公安局。”
柏永兵下来,连一声谢谢也没有说,就朝家里走去。
王思明见他走进家门,才放心地调头离开。他马上拿出手机给顾炎平打电话:“顾队,我送他到家,已经调头回来了。”
顾炎平说:“你沿着杨前公路往东开,停在东边的路口。我已经让乡派出所派人在西边路口守候,我们的车子停在后山的山路上,把住三个进出路口,防止他逃跑。”
“好的,我这就转弯往东开。”王思明得令后,在村口彺左拐弯,然后往东开去。
雷小波让催化兵把车子开进村子,他伏在车子后排,不让人发现。车子沿着山路往后山方向开,然后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停好。
“顾队,崔警官,你们看好前面的山路,我要给韦芳芳打电话,让她过来。我们跟她在车子里谈。”
雷小波先给韦芳芳发了一条微信:你在办公室里吗?在的话马上走出办公室,我要给你打个电话,但要保密,不能让人听到,所以你走出去,然后给我回复。
微信发出后,迟迟没有回复,雷小波有些焦急。女人都是这样,手机常常不放在身边,就回得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