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芳芳关下眼皮沉默了一会,才撩开来,忽闪着眼睑说:“我也怀疑,柏永兵就是杀害小芹的凶手。那天晚上,我家屋檐下的那个黑影,很有可能就是他。但我不敢把这个怀疑说出来,就只能说是一个黑影,所以才在村里传起闹鬼的传说的。”
雷小波朝顾炎平和崔化兵看了一眼,说:“你的怀疑是对的,我们也怀疑他。问题是他这样做,不只是要强暴小芹,还有更阴险的目的。所以,他极有可能是在谢洪飞的指使下进行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就也有危险。”
“是吗?”韦芳芳惊恐地张大眼睛,沉吟着说,“自从小芹出事后,我就一直有种唇亡齿寒的感觉,就非常害怕,晚上都不敢出门。”
雷小波说:“只有把这个危险分子抓起来,你才有真正的安全可言。所以,我们才要你配合我们,出面把这只虎狼引出来,我们去抓住它,把它关起来。”
韦芳芳恐惧地盯着雷小波,讷讷地说:“这个,行吗?”
雷小波知道,不做通她的思想工作是不行的,就说:“柏永兵的计谋是很歹毒的,他既jiān_shā了小芹,又用鞋印栽脏陷害我,可谓一举两得。但他是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直筒子人,应该想不出这样的毒计。再说,他跟我,跟小芹,都没有这么深的怨恨。也就是说,他没有这样的作案动机。所以我怀疑,他是受谢洪飞指使的。昨天,我们去监狱探望了谢洪飞。”说到这里,雷小波注意地观察着韦芳芳的反映。
韦芳芳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眉宇间打起一个怨愤的结。说明他真的对谢洪飞已经死心,或者就是恨透了。
雷小波说:“昨天,他们了解到,谢洪飞进监狱后,除了他老婆看过他一次外,就是柏永兵去看了他两次,其余的一个人也没有去看过他,可见他的人缘有多差。”
韦芳芳不安地绞着两手。
“从谢洪飞与柏永兵的对话嘴形看,他们都提到了你和小芹的名字。”雷小波继续慢悠悠地说,“但因为监狱没有对他们进行录音,只有探头里的录像,就不能作为证据。”
韦芳芳眼睛里的恐惧更强烈了。
雷小波喝了一口矿泉水,说:“但他们策划得很周到,一点证据也没有留下来,反而在现场留下了我的鞋印。虽然经脚印专家鉴别,这个鞋印是我的,但脚印是柏永兵的,但他死不承认。这样,只凭一个专家的鉴定,是不能作为定罪依据的。所以到这里,案件的侦破工作就陷入了僵局:我跟他都是这个案件的嫌疑人,我是鞋印在现场,他的是脚印在现场。这样,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偷穿了我的鞋子,到现场作案后,再把鞋子还到我宿舍的阳台上。”
韦芳芳屏声静气地听着。
“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偷穿了我的鞋子,而且有证人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雷小波一步步把案情告诉她,以获得她的同情和支持,“这样,我就成了犯罪嫌疑人,正好中了他们的奸计。我就要被关在里面,然后判刑,甚至永久都出不来。”
韦芳芳说:“这怎么行?你是被冤枉的,你出不来,我们村里怎么办啊?”
雷小波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所以我们才要你配合和支持啊。谢洪飞要报复的不只是小芹一个人,肯定还有你。所以柏永兵还会动手,那天晚上你看到的黑影,就是一个证明。好在你警惕性高,没有开门去拿鞋子。否则,你可能就已经成为第二个小芹了。”
韦芳芳拍着自己丰满的胸脯,红颜失色道:“我好害怕,一想到那个黑影,我的心就怦怦直跳。”
“你不用怕,我们会保护好你的。”雷小波轻声说,“今天上午,公安局已经把柏永兵放回来了。”
“啊?放回来了?”韦芳芳惊恐地叫起来,“为什么呀?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顾炎平这时候才插嘴说:“就是要放虎归山,然后再用你这只羊,来引虎出山,抓他个现形,他才抵赖不掉,你懂吗?”
韦芳芳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害怕地咬着嘴唇,垂着头,不吱声。
三个男人都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雷小波的心情最紧张。
要是韦芳芳害怕,不肯做那只羊,那么,他们的计划就会泡汤,这个案件的走向就会更加扑朔迷离,难以预料。
韦芳芳沉默了一会,下着决心一般,猛地抬起头对雷小波说:“雷书记,为了你,也为了村里的工作,我愿意做那只羊。但怎么做?你们要告诉我。”
“好,谢谢你,韦主任。怎么做羊,我们会教你的。”雷小波击着自己的手掌心,高兴地说,“首先要保密,你要扮得像,千万不能让他感觉出来,更不能让他发觉有人跟踪他,否则,他是不会出山的。”
雷小波开始具体教她:“其次,从明天开始,你要走着从柏永兵干活的那个工地经过,要让他发现你是走的。他要是问你,你就说助动车坏了。你身上的穿着,你现在这个样子,花衬衫上,一件鲜红的羊毛背心,就够性感迷人了。对柏永兵的态度,你要不冷不热。下午下班尽量晚一点回去,要等到天黑以后,再从他工地旁边经过。”
韦芳芳听得气都不敢透。
“你的手机要保持充足的电源,放在裤子袋里。”雷小波更加详细地说,“如果他提出用摩托车送你,你就同意,可以坐他,但你要偷偷打开手机录音功能。要主动诱他说小芹的事,看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