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容暗自责怪自己,没有调查清楚状况就贸然接受了何木鱼的邀请,现在可倒好,自己连洪福家庭情况一点儿都不了解,从何木鱼那里得到的,只有洪福本身的情况,还主要集中在灵力修为和灵衍能力方面。做为驻守本地的灵修,何木鱼对洪福的家庭情况以及帮派情况肯定有详细的了解,来的路上却完全未给自己提半句,想来他是完全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这样的队友真让人担忧。
公孙容慢慢向偏房踱步过去,一边暗自留意周遭环境,这厢房屋构建的又是一番不一样的风格,房屋用料偏重于淡红色,无论是房门还是窗棂,都非常精巧,门口还悬挂着两个小小的红灯笼,灯笼中烛光闪耀着昏黄的光线,看起来的确应该是女性居住的房间。
洪福轻轻推开房门,两个丫鬟已经恭候在屋内,洪福轻轻走进去,屋内传来一个憨憨的女性声音:“你爹是好”洪福快步转进内间,公孙容不再迟疑,也跟了进去。
房间大厅里摆满了各种大型号的玩具,一个比羊还大的木马很扎眼的放在屋中间,公孙容向内间观看,里面摆放着一张大床,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姑娘半靠在床上,眉目间可以看出这应该是个美女,只是过胖的脸蛋让她的容貌打了几折,一脸痴痴的神色望着洪福,嘴角还有一丝明晃晃的口水向胸前扯出一条线。洪福从身上扯出一条丝巾,帮女孩擦干净口水,溺爱的将她凌乱的头梳理一番,向丫鬟一示意,转由丫鬟照顾女孩儿,起身向公孙容走来。
洪福刚一起身,女孩儿又说话:“走不”抬手看样子想抓洪福,却抓住了床帘。
洪福向公孙容报以歉意的微笑,微笑中掩藏的心酸与苦楚并没有逃过公孙容的双眼,洪福道:“这就是小女,小时候溺水导致大脑受损,成了现在的样子。”
公孙容踱到木马旁,抬手轻轻把木马尾向下按,然后松手,任由木马来回晃动,侧头望向那女孩儿道:“我会尽力帮助治疗令爱,我不需要洪帮主的报酬,只希望帮主可以停止掳掠百姓的行为。”
洪福没有马上回答,却反问一句道:“少修可知道小女为什么会溺水么?”
公孙容摇了摇头。
洪福轻轻走到后窗边把窗户推开半扇,回头看了下床帘现没有受到风吹的样子,这才放心,远远的望着小洪河对岸道:“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祖祖辈辈都靠打猎为生。在我八岁那一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感受到空气中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那种东西让我感觉很舒服,后来才知道那就是灵气,我慢慢吸收灵气,从此变得身强力壮远同龄人,到了十二岁的时候,就成了村里最强壮的猎人!之后我结婚生女更修炼至灵衍等级,我帮助村里打猎,我保护村民不受野兽的伤害,我让他们远离死伤威胁,你猜他们是怎么感激我的?”
公孙容知道,既然洪福这样问,他的遭遇恐怕不会是好的方面,因此依然选择了摇头。
洪福道:“他们视我为妖怪,当我是异类,他们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背后却畏惧我非议我疏远我孤立我,他们的这种行为更是熏陶到了他们的孩子身上,他们的孩子也当我是妖怪,当我的女儿是妖怪的女儿。小女五岁的一天独自在河边玩,被一群他们的孩子推到了河中,虽然我用灵力救得小女性命,却落下这种损伤。”
公孙容静静的望着洪福的女儿,轻叹一声,没有表看法。
洪福继续道:“公孙少修说说看,这样的愚民值得你为他们出生入死么?”
公孙容也学着洪福的样子,走到远离女孩儿方向的另一个后窗,推开半扇窗望着河水,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道:“不值得!”
洪福心中很是惊讶,他以为公孙容既然劝自己停止奴隶生意,就必然会替那些人说话,怎么都想不到公孙容竟然一口同意自己!忍不住侧头望向公孙容道:“你同意我的看法?”
公孙容道:“同意。”
洪福道:“那你还让我停止奴隶活动?你可知道只要你治好小女,你大可以向我随便提条件,即使要我的命都无不可!可你偏偏又要默默的帮那些愚民?”
公孙容收回目光侧头望向洪福,看着他一脸饱含风霜的疲惫色,这人虽然从事掳掠奴隶的勾当,自己却偏偏恨他不起来,缓缓道:“我反对奴隶生意是因为我自己的价值观,而不是为了能得到他们的回报。”
洪福冷哼一声道:“你真高尚!”言语中不无讽刺感。
公孙容假装没听出,接着道:“我知道大多百姓都很愚昧,他们畏惧他们不知道的事,他们排斥和他们不一样的人,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愚昧,需要的是教育,而非打杀。孔夫子有句话说的很好,‘不教而诛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百姓愚昧,就教育他们,让他们开化,让他们明事理。从国王、官吏、诸子百家、教书先生乃至我等灵修,只要有能力有时间就教他们一些道理,日积月累一代代传承下去,他们总会慢慢变得文明。我们要走路,就先修路,我们想要生活在一个文明社会,就那些百姓当成还未长大的孩子,就不难理解了。”
洪福鼓掌称赞道:“想不到公孙少修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见识,少年可畏,真是少年可畏!你们既然与何木鱼一起来,肯定已经知道我加入天使教的事情了,公孙少修的想法,天使教正在付诸实际,而且做的比公孙少修构想的更加得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