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公孙容与鉴渊躲在一处门楼,通行大门已关闭,门楼上一排大红灯笼照的城墙亮如白昼,三丈高的城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跃过去就像过门槛一样简单,然而困难之处在于,如何顺利通过笼罩着皇城的巨大结界。
鉴渊先将没有附着他灵衍能力的蒲公英顺风吹过去,蒲公英穿过结界向城内飞去,结界毫无异动。再将灵衍能力附着在蒲公英上向里飘,蒲公英刚一碰触结界,一道雷弧闪过便将蒲公英击成飞灰,同一时刻人影一闪,一名灵修扑到门楼上向四周观看,再仔细检查结界无异样,方才消失在城墙内,公孙容与鉴渊也悄悄转回客栈。
姜贤布下结界,五人围在一起交换情报,公孙容与鉴渊绕皇城一周,试探出了结界的特性和防守灵修的分布;姜贤用一罐的布局;高节和尘飞舞则摸清了皇陵的位置和内部布局,确定了桓公下葬的位置。
第二日深夜,身着夜行衣的公孙容与姜贤悄悄潜行至城墙下,这里的城墙上兵力稍弱,门楼的一根柱子刚好挡住灯笼,在城墙上留下一道暗影区域。公孙容取出两副钩爪,轻轻抛上城墙,用力向下拉一拉确定已钩牢,向姜贤一示意,两人像两只野猫一般爬上城墙,按照姜贤的分析,只要将灵力完全收敛,就不会触动结界。
两人伏低身子,猫着腰顺着暗影区域一闪而过跑到内墙边,仍旧用钩爪抓住城墙石,顺着绳索迅捷无比的爬下,沿着城墙脚黑影向城内潜去。当公孙容为顺利潜入而窃喜时,却不知道城门楼中一个闭目养神的灵修骤然睁开了眼睛,面前的桌子上的水晶球已经映出两个黑衣人影,正是公孙容与姜贤!那人一皱眉,简单的向城内通信之后便继续养神。
根据姜贤得来的情报,皇城内有两处牢狱,都是专门关押重要且有身份的犯人的地方,这些犯人多为贵族与官宦,扁头可能被关押在任何一处,因此公孙容与姜贤只能一处一处查看,至少要确定看押扁头的灵修数量和修为。
这是一处看守森严的院落,每隔一丈便有一个卫兵固定哨戒,又有三组十人队来回巡逻,公孙容灵衍能力动,两人凭空消失,轻轻穿过警戒线。公孙容顺着大路轻轻穿过两个哨戒卫兵,刚进院内,脚底下看似平坦的石子路忽然出沙沙声,距离最近的卫兵扭头观看,一只黑色野猫从他的视野内消失在草丛中,公孙容悄悄擦了一把冷汗,皇宫之内果然处处危机。
公孙容躲在一处假山后逐个房间观看,院内一共十三栋房屋,其中有十栋房屋里面亮着灯。一栋房屋窗户上一个扁扁的脑袋投影将公孙容目光吸引,脑袋扁成这样的人公孙容还从未见过第二个,扁脑袋投影对面还有一个人影,两道人影静止不动,公孙容心情愈紧张。
稍倾之后扁脑袋的投影忽然动了一动,同时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根据脉象显示,你这不是病,而是冲击造化级时留下的隐伤,那时的隐伤被掩盖在了体内,变成了一个随时都会作的伏疾。”
一声巴掌拍大腿的声音传来,想来是病人完全同意扁头的描述,感慨道:“不愧是神医扁鹊,一眼就识破了我的疾患!可惜,可惜你马上就要给桓公陪葬,可惜了一代名医。”
扁头呵呵笑道:“没什么可惜的,不是还有两天时间么?足够我治好你的伤了。”
那人显然很是意外,稍一犹豫道:“即使你治好我的伤,出于立场我也不能放你走。”
扁头道:“我治你的伤只是因为我是个大夫,从未想过要你放我走,不过诊金却一文不能少。你明天先给我弄一顿好吃的,这里的粗茶淡饭真难下咽。”
那人道:“这已经是贵族的标准饭菜了好吧,我明天给你挑几个哀候吃的菜带过来。”稍一停顿接着道:“不久之前我接到负责城墙警戒的值班灵修的传信,说有两个人潜入了皇城内,就在刚才院内的触灵结界被人触,莫非外面假山旁那两个人是你的朋友,来救你的?”
扁头洋洋得意道:“像我这样人见人爱的灵修大夫,谁不喜欢?”
那人道:“我的任务只是防止你逃走,其他事情一概与我无关,皇城内触灵结界多得很,自有其他灵修根据结界警示信号追踪他们。”
公孙容冷汗直冒,原来自己早已被现,不过那人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只要自己不救人,他就假装没看到,那句“皇城内触灵结界多得很”显然也是对自己说的,没有丝毫犹豫便已决定,走!触灵结界的警示信号肯定不会只有里面那个灵修收到。
公孙容再次施展灵衍能力,两人刚刚潜出这片院落,三道人影飞驰而来,身法与行动时散出的灵力表明了他们阴阳级灵修的身份,公孙容收敛灵力,一拉姜贤躲在一间破旧无门的杂物房中,悄声道:“不踏上去就毫无征兆,这座皇城中的触灵结界设计的果然厉害,不知出动了多少高级灵修,不知耗费了多少物力。难怪那么多人想当君王,只要坐上那个位子,无论他是怎样的废物,只需一句话就能有很多人给他出力卖命。”
姜贤笑道:“有那个心思安慰我,还不如想想怎么脱身。”
三道人影略一查看,就向公孙容这边追来,公孙容立马噤声,三个阴阳级灵修他倒不怕,可是现在身处皇城,一旦被这三人拖住,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援兵过来,到时候任由自己三头六臂,也休想脱身。
三名追兵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