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百姓一看到公孙容出现在城墙上,呼啦一声跪倒,远处百姓像风吹过的海浪,由近至远纷纷跪倒,转瞬间十万灾民全都跪倒在城外。
城下领头百姓高声呼喝:“请慈悲灵修大发慈悲,救救我们这些受灾的苦难人!”背后众人一起呼喝:“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十万人同时高呼,声音直冲云霄,连公孙容都不由被这股强烈的精神所感染。
一声低笑把公孙容心思拉回,笑声正是韩若山发出,公孙容不好意思的低声道:“唉,这些人......唉,我就差手把手教他们怎么做事了。”
韩若山低声道:“公孙公子不用客气,我岂会连那点儿气度都没有?这些人的看法我还没有放在心上。麻烦公孙公子告诉他们等待一天,最迟明天下午给他们一个确切的安排”
公孙容道:“我也正好有这个想法,请恕我越俎代庖了。”望着城下跪倒的百姓,运用灵力将声音送出,十万灾民全都清楚明白的听到:“大家请起,我已经与武遂城城主韩公子商量好,韩公子答应最迟明天下午给大家一个满意的安排!大家就先行散开,不要堵住进出城的路口,以免耽误韩公子安排的事务。”
领头百姓道:“我们相信慈悲灵修的话!还请慈悲灵修先给我们安排今天晚上和明天中午的饭!”
韩若山低声道:“即使没有遭灾的日子,他们一天也吃不上两顿像样的饭!现在有一个许愿就能成真的慈悲灵修,恐怕他们的要求会越来越过分。”
公孙容道:“那现在怎么安排?”
韩若山道:“先答应他们,我让人从粮仓调粮食,后面的事再好好商量。”
公孙容道:“明白!”再次用灵力送出话声:“韩公子已经答应给大家准备粥场,大家请耐心等待韩公子的安排!”
领头百姓道:“多谢慈悲灵修!粥里面要放一些盐!”
公孙容差点儿被气死,韩若山还真懂灾民的心思,更高的要求果然来了,高声说道:“大家散开吧,韩公子自有安排!”
韩若山轻声对司空道:“武遂各大贵族都通知到了么?”
司空道:“全都派人通知了。”
韩若山道:“我们回行政厅。”转头望见孔迩,一皱眉道:“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孔迩吓得连忙转身就要走,却被公孙容一把抓住,孔迩见到是公孙容,面上惊慌略略平复,公孙容向韩若山道:“让他陪我们一起做个见证也好。”
韩若山不明白公孙容的想法,也没有反对,领先快步往行政厅走去,虽是平静走步,速度却快逾奔马,孔迩幸得公孙容携着前行方才跟得上,却已吓得面无血色。
一进行政大厅,六名已经等待在厅内的贵族连忙迎了过来,韩若山向他们摆摆手,径直来到城主座位坐下,三司则在主位坐下,公孙容坐了客座首位,六大贵族家主在公孙容旁边依次坐下。韩若山向六大贵族扫视一眼道:“本公子也不与你们绕弯子了,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为了商议城外灾民的事。如今灾民围城,没有粮食他们肯定不会退去,单靠武遂官仓中的粮食,远不够救济如此多灾民,所以本公子希望大家都能拿出自己粮仓中部分粮食,以渡过此次灾情。”
六大贵族分别是周、吴、郑、王、鲁、曹,六家掌握了武遂地区超过七成的良田,六家粮仓里的粮食加起来比官仓要多得多。还没等韩若山讲完,周家主已经扑到厅中间哭诉道:“此次水灾我周家有两处粮仓被水淹,只剩余一个粮仓中的粮食完好,够不够自家人过冬都难说,哪有余粮给灾民,请公子明察!”
剩余五家家主也纷纷走到大厅中间哭诉,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难处,直说的听者伤心闻者落泪,连公孙容都差点儿相信了他们的话,韩若山黑着脸道:“你们没见到城外围城的灾民?如果没有饭吃酿成民变,武遂统治动摇,你们家族岂会好过?一旦灾民造反,更会把你们家族杀光抢光,难道你们也不在意?”
周家主哭诉道:“老朽怎不知其中厉害,怎奈家里实在没有余粮,总不能现在拿出存粮,下个月就让一家老小加入灾民队伍吧,请公子见谅。”一边哭一边拿袖子抹眼泪,旁边吴家家主递过来一块手帕,他顺手接过,颤颤巍巍的四方叠好擦干脸颊上泪痕。
韩若山情知六家粮食堆成山,却不能撕破脸说破,百般说理开导,被六个老爷子又哭又闹,把韩若山折腾的全无一丝脾气,只能亲自送六人到门口,吩咐下人带领他们下去休息。六个老爷子走的时候眼中狡黠的目光,又岂能瞒过公孙容的双眼?
韩若山把手中扇子狠狠的扇着,在厅中来回踱步,公孙容非常担心他把鹅毛扇掉。过了好半晌韩若山终于停下来问道:“公孙公子和三司大人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公孙容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如果遇到能哭又能闹的老大爷,更是连说理的机会都没有,我这个文明人还能怎么办?”
韩若山又看向三司,司马道:“我看可以杀鸡儆猴,把一家灭了,何愁其余五家不乖乖送上粮食。”
韩若山摇了摇头道:“那样岂能让人信服?用暴力能压得了一时,却会动摇武遂的长久统治。”
司徒道:“可以引动灾民去他们家族领地闹事,让他们亲自看到损失,才会相信结果。”
韩若山仍然摇了摇头道:“除非能做到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