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南海村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南海村已经不叫南海村了,而叫南海新村。
哪里还找得到以前的老房子,清一色都是三层的小楼,还是经过规划的,整整齐齐,还有不少的小区。
我们直接去了南海社区居委会,查找陈家顺的名字。
社区的工作人员倒是很热情,但是说找人的话,要到社区派出所去,因为社区的人很多,外来人口也很多,根本查不到人。
我们又找到了南海新桥派出所,跟值班的民警一问,说是找人找亲戚,让找陈家顺的名字。
民警挺配合,然后一跳出来一个社区之内,竟然有十个叫陈家顺的人,我爷爷就说年纪应该在七十岁左右的,民警说是有两个,一个六十八岁,一个七十一岁。
我和爷爷对视一眼,我说:“能把地址给我们吗?”
“按规定是不行的,公民的资料是要严格保密的,如果你们要这资料,请出示相关证明,或者去找我们所长。”民警微微笑说。
我了个去,我随后一想,我把我的军官证给拿了出来,我让他去请示他们所长,我想着不行的话,再给迟海打电话。
然后他就打电话请示,大概五分钟之后,他打印了出来,上面有两个陈家顺,有地址,出生年月,还有照片,但是黑白打印出来的,并不清晰。
从派出所出来,爷爷经过辨认,仔细回想,根据小时候的记忆,盯着纸上的两张照片对比了半天,最后摇摇头说:“真认不出来。”
我也看着那张纸,我说:“只有两个符合,好找,不费时间。”
然后我视线正准备移开之时,却见那个七十一岁的有注明‘五保户’,我赶紧说:“爷爷,您看,五保户,先去这家。”
“是啊,这个可能性大,就去这家。”
胖子便带我们到了陈家顺家的楼下,这是一栋比较老旧的楼房,只有两层,而且还是在菜市场的边上。
我们下车,在旁边的水果店挑了一些水果,总不能空手而去,结账的时候,我问老板:“老板,问下啊,这个地址是在这边吧?这个人,您认识吗?”
“哦,他呀,认识认识,就住在楼上,单身一个人,这楼上住的都是五保户,对于他,我印象最深刻,其他人都会跟我们打招呼,但是这个人好像是哑巴一样,我在这里开水果店快十年了,见他起码几百次,他每次捡破烂从这里经过,从没见过他说话,感觉死气沉沉的一个人,他捡完破烂,到前面的破烂店去卖,卖的时候也不说话,东西就放那里,店主也习惯了,也不坑他,是多少钱给多少钱,他也不讲价,拿完钱,买点吃的就上楼了。”店主滔滔不绝,很热心。
“哦,行,那我们上去找他吧。”
“好的。”
然后我们四个人就上楼了,到了二楼的二零三室,门上的漆已经快脱落光,但是门上贴着一张道符,外面还有一道铁门防盗。
咚咚咚,我敲响了大门。
等了许久,咯吱一声,门开了。
门里有个老头,瘦得跟竹竿似的,皮肤黝黑,眼窝深陷,但是眼睛却很有神,他定睛看着我们四人,却不说话。
我赶紧出声:“请问您是陈家顺吗?”
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一声不吭。
我爷爷赶紧出声说:“老哥,您记不得记得我?上吴村里有一个老道士带着一个小道士,这两个道士经常到十里八乡去做法事,还不收钱的,我就是那个小道士。”
陈家顺的眼睛突然放出了精光,伸手打开了铁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爷爷带着我们进去,边说:“打扰了,打扰了。”
我把手里的水果给递了过去,他接了过去,用闽南语说了声:“客气了。”
我们一怔,他原来会说话,但是说话的时候,很慢,似乎还停顿了一下。
屋里很干净,但是很挤,进门就是客厅,然后后面是一个门,进入就是卧室,卧室里面还有一个门,看到了阳台,他在阳台上煮饭,因为看到了蜂窝煤。
客厅里有一张餐桌,但是只有两张凳子,就他和我爷爷坐下,我们全部都站着,然后客厅里还有一张供桌,供桌上好多的灵牌,还有遗像,却不见爷爷说的那把断刀,但是关公像依然在。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认识的人已经没剩下几个了。”我爷爷先叹了一口气,微微笑说。
他怔怔的看着我爷爷,神情有点呆滞,但是依旧慢慢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嗯,是这样的,我也不兜圈子了,你也知道我们道士的为人,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最近有一个法事要做,需要一把刀,我们做法事完全是为了救人,所以想跟您借下你们家祖上的那把刀,用完了,立即还给您,我们可以给您租金的,需要多少,您说。”我爷爷开门见山的说。
听到这话,陈家顺整个人全身都在颤抖,眼泪都冒出来了,然后整个人差点发狂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打开门,指着门口,冷着脸说:“走。”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老哥,您别生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跟我们说。”爷爷赶紧解释。
他冷漠的看着爷爷的脸,嗤的一声冷笑:“我要我老婆孩子复活,你可以办到吗?”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陈家顺也碰到大事了?爷爷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