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与秦昊,谈了许久。
直至秦轩从这一层走出,在外等待他的,是红衣与罗黑蕉,以及那之前耀武扬威,肆无忌惮的冥狐仙尊。
冥狐仙尊瑟瑟发抖,他见秦轩走出,近乎直接跪倒在地。
“之前得罪前辈,冥狐万死莫辞,恳求前辈……”
他在求饶,满面惶恐。
那可是昊天仙尊之父,若是昊天仙尊大怒,他焉能有活路。
秦轩却是微微拂袖,一瞬间,这冥狐仙尊的嘴便被封住。
秦轩看都不曾看向这冥狐仙尊一眼,走过去拍了拍红衣的小脑袋,“走吧!”
他拉着红衣,不曾再回首,即便,他知晓身后那个已经长大的孩子,泣不成声。
昊天楼宇外,罗黑蕉化鹤,秦轩与红衣踏步其上。
四周,不少人等待着,望着这一幕,不由连忙色变。
他们不少人是为讨好而来,但他们看到秦轩离去,焉能不急?
当即,有不少人腾起,仿佛如若人海腾空,将秦轩等人齐齐包裹住。
下方,还有一些人看着热闹。
“拜见前辈……”
只不过,其中一人刚开口,旋即,其身躯一震。
一股浩瀚之力,从那鹤上白衣而起。
罗黑蕉仰天长鸣,双翼一震,望着那如若被拨开海水般的人群,震翼而去。
直至,白鹤消失,那众多生灵不由满面骇然。
那一股浩瀚之力,他们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最重要的是,他们在场之人,何止千数。
“难不成,昊天仙尊之人,是圣吗?”
有人喃喃失声,望着那已一片空无的天穹,久久难以回过神来。
……
白鹤之上,红衣眨着眼睛望着秦轩。
“长青哥哥,这样就走了?不和大侄子再聊一会儿?”
她似乎有些不开心,才叫了几声大侄子,就没得机会了。
“久留又有何意义!”
秦轩微微一笑,他低头望着红衣,轻轻的抚摸着红衣的小脑袋,“前路漫漫,他有他的路,而且,他走的很好,何必扰之!”
这番话,让红衣微微一怔,她似乎想起什么,缓缓低头。
“帝魂,已经全部觉醒了吧!?”秦轩轻声道:“何必压制身躯,刻意保持这少女之身!”
红衣身躯微震,她未曾抬头,也不曾出声。
秦轩也不曾再开口,静静的等待着红衣回应。
大约数十息后,红衣才缓缓开口。
“红衣长大了,长青哥哥就不能这样摸红衣的脑袋了!”
“红衣……”
秦红衣抬头,她紧咬下唇,有些抽噎道:“红衣不想离开长青哥哥!”
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很喜欢秦轩,吵闹也好,顽劣也好,秦轩一直都像个哥哥一样,百般宠溺,也有教导。
她身后有十万亡魂守护,待她如性命,可拼死相护。
可,那十万亡魂,却不知为什么,比不得她的长青哥哥。
她太不舍了,知道,一旦长大,要代表的是什么。
秦轩望着红衣,心中轻轻一叹。
他蹲下来,为红衣抹去脸上的泪滴,泪痕。
“红衣不想离开,那就不离开!”
“长青哥哥又没有赶红衣,莫要哭了,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秦轩柔声细语,他很清楚,觉醒了帝魂后的红衣,坐拥大帝记忆,比起这世间众生,不会有半点稚嫩。
可在他面前的红衣,却始终仿佛像是那个长不大的少女。
做作!?
非也!
她是秦红衣,不是徐初天。
她只是仙尊,不是大帝。
就算是拥有大帝记忆,她,依旧是那个孤独,想要求一份温暖的孩子。
而这份温暖,不论是前世的他,还是今生,皆不负之。
所以,他是她的长青哥哥,对于秦红衣而言,也是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红衣抽噎着,眼泪渐渐少去,可她依旧紧咬下唇。
“长青哥哥不会赶红衣走,对不对!”
“红衣赖着长青哥哥的身边,长青哥哥也不会生气,对不对!?”
她在问,一双暗金色的眸子,明明应霸道巍然,此刻却充满那少女的柔嫩,不舍,恐惧。
“为何生气?”秦轩笑了,其笑容如耀冥土。
他捏了捏红衣的小脸,“只要红衣不走,就可以在长青哥哥的身边一辈子。”
“不用去在意你识海内的那些东西,那是徐初天的,不是你的!”
“红衣在长青哥哥的眼中,永远是秦红衣,不会有半点徐初天的影子!”
红衣哇的一声再次哭出来,她扑到秦轩怀中,将头颅深埋在秦轩胸前。
秦轩心中再次一叹,他仿佛已经预料了什么。
不过秦轩什么都不曾说,他只是静静的陪着红衣,任由胸襟湿透,也不曾有半点在意。
……
冥土第一域,九幽帝城。
罗黑蕉在这九幽帝城前化作原貌,满面挣扎,犹豫。
他兄长,就在此处。
罗黑蕉很清楚,自己兄长何等强大,那是封圣缚帝后,如今入圣的存在。
放在如今的仙界,冥土,那近乎立于众生之巅。
在这个无圣之时,一尊圣人,又该何等恐怖。
罗黑蕉不明白,青帝为何偏偏要来这九幽帝城。
他已经劝诫过了,但秦轩却什么也不曾说,更不曾更改主意。
秦轩拉着红衣落地,红衣脸上的泪痕早已经消失。
她只是变得有些沉默了,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