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千冢岭,十一个人又直奔大山。
确信没人追赶,大家伙才停下脚步。
一行刚刚松下步子,诛姬十女竟莫名其妙的瞅着谢宫宝发起笑来,越笑越怪。谢宫宝顺着她们的眼神勾头一看,顿时脸色大红,羞恼不已。——原来是小光作怪,也不知道小光什么时候咬破了他胸前衣裳,像婴儿似的无比陶醉的吸吮着他的乳,难怪诛姬取笑了。
谢宫宝心道:“这脸丢大了,他准把我当佛母了。”
羞恼之下,一把拧起小光,丢去背后琴上。
诛姬不知收敛,仍在笑个不停,问:
“这是谁家娃儿?真是有趣的很。”
听她发问,小光光着屁股在琴上又蹦又跳,嘻嘻哈哈的指了指谢宫宝。——众女子见他卖乖,又即大笑,诛姬嘴巴哦了一声,做恍然状,又问小光:“他是你爹么?那你娘是谁呢?”
谢宫宝耸肩颠了一下小光,接着干咳一声,转移话题:
“你还笑得出来,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就敢乱闯?”
……
……
诛姬当即止笑,她修为不浅,早也看出端倪:
“那妖道是谁?看他身手好像很厉害?”
“颜羽族能与混元真气相抗的有几个?”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曲池?不对吧,传闻十年前颜羽族有过仙师之争,明争暗斗尤为激烈,熊木聪、熊木奇没能斗过曲池,最终被发配至此潜心炼魂,按理说,这儿只有姓熊的两个老头,曲池怎么会来?”
“就算曲池没来,颜羽族的七煞锁魂阵一样可以取你们性命,今天我要不在,你们十个也就休想逃脱了。以后做事不要这么莽撞,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诛姬十人听得个个脸色惨白,气嘘不已。
这时,有一女子闪身而出,噗通跪倒:“恩公,你又救了我一次,小女子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了。这都怪我不好,坛主是为了给我报仇才硬闯的,我……我要知道这么危险,说什么我也不会跟坛主诉说冤情了。”
诛姬吃了一惊,看看这女子,又看看谢宫宝,失声问:
“小蝶,你说蒙好人相救,救你的莫非是他?”
那叫小蝶的女子含泪点头,鼻子“嗯”了一声。
谢宫宝也有些惊心,颇感意外,他认出来了,这小蝶正是大前天痛失亲人、后遭人凌辱、蒙自己出手相救的女子。——此时,这小蝶已不做村姑打扮,抹红黛绿的很有几分姿色。谢宫宝怔怔的看了两眼,请她起身,然后问诛姬:“她怎么跟你在一起?”
诛姬不作正面回答,掩嘴笑了两声,戳了戳谢宫宝的头:
“你记性好差,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专收苦命女子。”
她这举止言词有几分调情之意,惹得其余女子跟着发笑。
大山深处突来几声莺笑,回转荡漾,如乐如曲,听来令人好不爽耳。谢宫宝连日来的疲惫被这笑一扫而空,说道:“收得好,收得好。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需不需要我送你们一程?”
“去龙涎寺,你送不送?”诛姬道。
“去那儿做什么?”谢宫宝奇问。
诛姬白了他一眼:“思弱妹妹软禁有多久了,你不救,还不允许我们去救么。方坛主这次为了营救思弱妹妹,总算肯低头向教主请援了,教主下令,让巡天二使、我、还有老鬼头协助方坛主,务必把思弱妹妹救出来。”
谢宫宝道:“你说话还真难听的很,谁说我不救,我若不想救丫头,来西域做什么。其实你们幡尸教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我早就去过龙涎寺了,空寂、空明、空相三位大师慈悲为怀,他们没有为难丫头,几天前就已经放她下山了。——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做的是联络教众打道回府,不要去龙涎寺搅人清净。”
诛姬脸泛难色,似有纠结,继而笑道:
“好,你先走,我一会儿联络。”
谢宫宝察言观色,看出端倪,说道:“说的这么勉强,这可不像你。看来曲池说的没错,纳兰图霸的目的不是为了救人,而是想以丫头作为借口向龙涎寺发乱,你们的目的是大日佛婴,对不对?”
诛姬笑道:“你又不是和尚,干嘛要操这份闲心,是空寂、空明、空相三个老秃驴跟你灌了mí_hún汤了吧,你这么护他们?我看你啊丫头长丫头短的,心里根本就没丫头,哼,我真替思弱妹妹感到不值。——好了,你也别瞎想了,我这就联络去,教大家打道回府行了吧。”说着,朝手下挥手,匆匆的率众去了。
谢宫宝喊:“幡尸教都是过河拆桥的主么!”
诛姬回过头笑了笑,却不回话,越走越快。
……
……
看着十个倩倩丽影消失,谢宫宝苦苦一笑。
救她十条性命,说走就走,这和吴冕有何分别。
谢宫宝一天之间被人甩了两次,虽有不悦,倒也欣赏诛姬和吴冕不拘不束的豪迈性格。——想到吴冕,不自禁的感触到游曳在身体里的那一缕纯阳之气。此时,静下心来,忽然有感,心想:“不对啊,佛母舍利堪称神物,对修练极有益处,吴冕没有理由不想劫取,可他为什么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了呢?难道他是有意相让?”
想到这儿,神经一紧,心里激荡。
吴冕举止怪异,确实有相让的嫌疑。
可是,两人素不相识,加上又有门派之别,这相让自然是说不过去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吴冕耗尽脑汁设计布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