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的共有三人,车厢前坐着一瘦一胖两个赶马的,透过车厢纱帘,里面坐着一名女子。三人对于马匹失蹄不做惊状,倒是惊讶于谢宫宝的出手相助。那一瘦一胖两个赶马的冲谢宫宝瞪起怒眼珠子:“好大的胆子,乔夫人的马车你也敢拦!府兵何在,把他给我剁了!”/p
不等话尽,那车厢里的女子厉喝:“混账!我看应该把你们两个剁了才对!——哦,老乡莫怪,都是妾身平时管束不严,才出了这等恶奴,不管怎么说,刚要多谢老乡援手,若没你及时制伏疯马,说不定就要撞死人了。”/p
谢宫宝道:“不用谢,是那马撞我,我才出手。”/p
那车厢女子嗯了一声,吩咐胖瘦二人赶车走了。/p
车后府兵个个威武,承托出女子的极贵。/p
街上行人没有迟疑的,纷纷靠边。/p
谢宫宝心道:“这女子好大的派头,会是谁呢?”待马车驶远,他跨上马背徐徐走到南城。这南城多是广厦大院,街上行人颇少,很是僻静。行至昌阳侯府门前,正要下马,忽觉耳边风响,他条件反射伸指一夹,竟是夹到一支魂箭。那魂箭在指间辉闪一下,随即消失。谢宫宝喝喊:“谁偷袭我!”/p
喊声未落,听见噗噗笑声,跟着街头人影一晃。/p
谢宫宝心道:“不会是曲池现我了吧?”/p
想着又觉不可能,除了曲池、严松等少数几人,颜羽族就再也没人认得自己了,更何况自己刚刚进城,哪会这么巧就被人现行踪。当下不迟疑,舍了马直追上去,追着那人来到西城,翻进一座大宅。/p
眼看那人推门进屋,他也提步跟进。/p
进屋来,只闻香气迎鼻,令人痴醉。/p
稍痴片刻,瞧见屏风后面映着一个婀娜多姿的人影,遂踹翻屏风,拔剑喝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袭我!”这一喝一看,顿时傻了,原来屏风后面是个澡盆,盆内有个女子正在洗澡。/p
那女子见有人持剑闯入,却不慌乱。/p
她把身转去一边,喝道:“放肆!”/p
谢宫宝知道上当了,急忙退出,藏去院角。/p
这时,院内俯兵赶到,有人喊话:“哪里来的淫贼,敢如此明目张胆窥探乔夫人!都给我加强戒备,仔细搜,每个角落都要搜到。”/p
谢宫宝心道:“乔夫人?原来是马车上的女子。”/p
庆幸适才没有冒然出剑,否则就错杀了乔夫人。/p
回想偷袭者偷袭自己之后,带路、进院、进屋。/p
他忽然明白,原来偷袭者是要借刀杀人!/p
这下谢宫宝就不明白了,怎么刚刚进城,平白无故就惹上麻烦了?当下不敢滞留,翻墙出院,可是双脚刚刚着地,却让一把匕抵在了腰间,他举起双手:“喂朋友,小心的你刀子,借刀杀人这出我都陪你演过了,你还想怎样?”说话间,回头瞄了瞄,见身后持刀之人是个黑衣女子。/p
那女子道:“我在琢磨,究竟要不要捅死你。”/p
谢宫宝道:“无冤无仇的,你这也太狠了吧。”/p
那女子持匕之手进了进,恼道:“你出手帮那妖婆子就算跟我有仇了!刚在集市我拿石子打马,那两匹马受惊,原本可以将那妖婆子摔个半死,你却来多管闲事,你说你该不该死。”/p
听她这么一说,谢宫宝一阵恍然,总算明白过来。/p
搞了半天,原来马匹受惊是这女子的一场恶作剧。/p
谢宫宝道:“我坏你好事,所以你就把我引来这里借刀杀人。喂,你跟乔夫人究竟有什么冤仇?你既然这么恨她,干嘛不自己动手,我看你功法不弱,而且手上这口弓拉得出魂箭,可见并非凡品,你若自己动手,她怕也早死了。”/p
那女子哼哼两声:“我要打得过她,她还能活么。”/p
“一个身居广厦的贵夫人,功法能高到哪里去,你功法不弱,又有神兵在手,怎么会打不过她?”谢宫宝转过头用质疑的眼神望着这女子,虽然斜目正色上下打量,却给人以贼眼巴巴之感。/p
那女子被瞄来瞄去,不由火大:“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p
谢宫宝趁她怒之际,抓她持匕之手,而后步子一疾闪到她身后。不等那女子有任何反应,又将其持匕之手挽在背后,同时揽其蛮腰紧紧贴着她背,在她耳边轻道:“你脾气太坏了,我要不看着你,还以为你是个男的呢。女人温柔点好,别总是满脸戾气,像个男人婆,记着,下次脾气不好想杀人的时候,先试探试探别人的身手,可不要人没杀着,反而被杀。”/p
“敢说我是男人婆,我……我杀了你!”那女子大怒,奋力挣扎。/p
“就你这两下,省省吧。”谢宫宝推开她,而后窜去街尾。/p
他怕那女子追来纠缠,穿插了十几个巷子才又投去南城。到了昌阳侯府,敲开府门,说要请见柳三娘,那看门的见他直呼柳三娘名讳,要轰他离开,并且把门也关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翻墙入院,哪知却让府兵围住。/p
原来昌阳侯府占地约百亩之巨,屋宇奢华,且守卫森严。/p
府内五步设岗,别说是人,哪怕鸟儿也休想飞过。/p
身处包围,谢宫宝不想引起误会,匆忙解释:/p
“都别动手,我有紧急要事求见柳三娘。”/p
“猖狂!我家小姐名讳岂是你叫的!别又是那个谁派来的刺客吧,大家别听他啰嗦,直接剁了喂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