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宫宝二人又好气又好笑,不搭理它。
两人绕开路,顺着森林小道径直奔去。
骄皮娃娃这回倒没发火,骑上狗熊孤零零的跟在后面。——谢宫宝二人奔过一段,来到一处水潭,四处找寻,再无去路。经过红毛尸王那一出,两人稍作交流,都认为水底必有通道,而后双双潜下水去。——这时,骄皮娃娃追到,想也不想,噗通一声也跳下水去。
这水底山石如林,鱼群穿梭,颇为壮观。
两人潜在水底,有些鱼游大海之感。
他们靠山而游,竟是一路无险。
游过一阵,瞥眼看见前面有个山洞,游过去正打算闪身进洞,忽然发现洞口生有两排巨齿,两人慌忙刹住,往后急退,瞪大眼睛仔细辨认,这哪是什么洞口,分明就是一张嘴巴。——他们稍稍上浮,居高临下才看清楚,原来洞口边上蛰伏着一只巨龟。
这龟好像极为慵懒,没有杀气,不愿动。
巨龟不主动攻击人,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是,洞口又偏偏让它堵得死死的。
谢宫宝二人想要出去,也只能放手一搏。
他们游下去,拔剑砍下,哪料巨龟皮甲坚固,竟是砍不动它。
谢宫宝灵机一动,鼓起勇气游进巨龟嘴边。这龟懒是懒了些,吃东西倒是积极向上,见食物在前,龟tou倏地往前一纵,张嘴咬下。——谢宫宝反应快,双脚蹬在巨龟口腔壁上借力猛冲而出。——这到嘴的食物眼看飞了,巨龟却也是不甘心,兜着四只巨腿站起,伸直脖子朝谢宫宝一阵乱咬。
此时,洞口已现,机不可失。
谢宫宝铺开双手使劲往上浮。
眼瞅着邹奇游进洞口,他一个俯冲,灵巧的紧跟着钻进洞去。
两人游过一条漆黑的暗道,浮出水面,却是来到了一处冰室。
这冰室之上悬着一副八卦,就在他们浮上水面之时,那八卦轰然一亮,泻下一团火罩。谢宫宝和邹奇条件反射的护起气墙,饶是如此,也被那火焚得难以忍受。正准备潜回水里躲避烈火,忽然从冰室外头闯进来三个人。
……
……
这三个人不是别个,却是易云、徐真和庞七。
他们使用法器止住八卦,谢宫宝趁机窜出水面。
然而邹奇这头,却一动不动泡在水里不肯上岸。
谢宫宝心知他死意坚决,自作主张提他上来。
这不提不打紧,一提之下把那骄皮娃娃也提了出来。
众人均是一震,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骄皮娃娃冲谢宫宝吐了吐舌头,骑着狗熊窜逃而去。——众人追出冰室,外面有雪有风,却是不见了骄皮娃娃的踪影。——五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庞七道:“这下麻烦大了,反正我什么都没看见。”
易云尴尬着道:“刚那是什么?我是真没看清。”
“哎,怪可怜的孩子,跑了就跑了吧。”邹奇叹了口气,看见谢宫宝抓着他手,转而脸色一变,大义凛然说道:“宫宝兄弟,说好只是帮你,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拉我上来,犯错受罚理所应当,我若逃了,轩仙流法度何存!更何况,我干下那种不耻之事,自己也没脸活了。”
谢宫宝紧扣着他,不肯放手:“这我不管,反正我不让你死。”
“你……!”邹奇大恼。
不等他发恼,庞七插上了一嘴:“这下麻烦大了,邹师兄你傻了是不是?就你干的那点事,根本不叫事儿,白姑娘本来跟你就有婚约,你只是属猴的,猴急了那么一点,对不对,这算不了什么嘛,俗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就为这点破事儿,你就急着寻死,不值,真的不值。”
邹奇气得脸色通红,一阵无语。
易云轻轻打了呵呵,也开了口:“老七嘴吧快,乱说话了,你别往心里去。师傅和几位师叔算准你们会从万骨蛊窟逃出来,他们提议派我们三个过来迎你们上山,邹师弟倘若一心求死,我们几个也拦不住,不过,为兄觉得你最好还是先去见见师傅和师叔吧。”
邹奇脸色缓和下来,问:“师傅当真传唤我了?”
易云应了声“嗯”,转头又朝谢宫宝说道:“家师也传你了,一起吧。”
谢宫宝到轩仙流来,正是为了先生的心愿。这就要去见秋道仁,他自然求之不得:“好,那就有劳三位带路了。”
五人走出冰室,外头是魔岭雪山。
这魔岭雪山在云层上,极为寒冷。
……
……
其时,天色刚亮,他们往上爬了一刻钟,走出雪线,来到含星峰下。而后,攀峰直上,走桥过廊,来到迋升殿外,易云、徐真、庞七打开殿门,引谢宫宝和邹奇进殿,然后三人便即告退。——这座迋升殿一半裸露在外,一半深陷绝壁,筑造得极为玄奇。
殿顶是琉璃水晶结构,盖着一层湖水,明如玉镜。
湖水微波,滴着一帘水瀑,顺着内壁落入烟池。
在烟池前头设有一把玛瑙座椅,坐的正是轩仙流掌门秋道仁;而在秋道仁前方还有五把玛瑙座椅分摆两旁,分别坐着四峰掌观和赤脚枯佛空相。六个人端姿不一,但是瑞气盘顶,各有仙气。——见谢宫宝和邹奇入得殿来,阮梦莹大喜,把他们招到近前。
而秋道仁却没半点喜色,轻喝:“邹奇,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
“弟子知罪,这就回去受罚。”邹奇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欲走。
“邹大哥,先等等。”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