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看到,徐仵作转身急急的从木箱又取出一叠画有不同齿痕的黄蜡纸。
他的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着,拿起一张又一张誊拓着不同齿痕的的蜡黄纸,与李儒的那张一一对比。一番折腾过后,徐仵作终于抬起了头,双眼中却是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徐仵作望着云西,双眼惊恐的睁大,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云···云书吏,经过对比,李工房的齿痕,与从邓沈氏身上采集到的齿痕,几乎完全吻合。”
云西只觉得脑子轰地一声巨响,眼前景物就有些发飘。
她怔了一下,然后两大步冲到徐仵作近前,劈手拿过那两份蜡纸,瞪着眼睛,一处处细节的就开始对比起来。
“云书吏,属下不仅对比了着一张齿痕,还特意比照了邓沈氏身上多处,咬合口法力度各不相同的齿痕纹样,都能找到与李工房齿痕相同的位置。”徐仵作一把捧起那些蜡黄纸,递到云西面前,“李工房的齿痕的确与邓沈氏尸身上的,同属于同一人。”
徐仵作的那些蜡纸上不仅有齿痕,还有取得位置的标注明细,云西越看,气血越上涌,转眼间就直蹿到头顶。
一旁的李儒,缓步走到屋中一角,对着哪里的痰桶漱了口,然后一手拎着茶壶,一手又用手绢从容的拭了唇边嘴角。
简单擦完之后,他便将那块手绢毫不吝惜的扔进痰桶。
随后,李儒转过身来,双手抱托的茶壶,微扬着下巴,得意望着云西,“还以为云书吏云刑房的推论、证据有多么可靠,如今看来竟是这样不堪一击。”
此言一出,屋中立时一片哗然。
符生良受到的冲击完全不下于云西,他蹭地一下站起身,看着徐仵作手中两份蜡纸,脸色瞬间变得血色全无。
另一端的钱谦益也惊讶的皱起眉毛。
本以为案情已经水落石出,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不想最后却被彻底颠覆反转,这样的冲击,对于他来说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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