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三雨听了两手一摊,无辜道:“可是俺们几个小吏,身上一无枷锁,二无人宣判有罪。如今又不叫大哥们为难,根本没下车。俺可没啥别的想法,大人们的命令,俺一个小捕头更不是敢得罪,俺就是天生爱看热闹,更不敢叫几位大哥为难,俺就是踩高着点看看。”
那衙役还要发作,另一个却劝道:“算了算了,他就是爬再高也飞不到天上去,左右没下车,就让他凑个热闹。”
云西侧着探出头,看着一脸痞相的殷三雨,厚脸皮津津有味的往山下看去,不由得抿唇而笑。
殷三雨这番装相,也是在试探。
毕竟王金年知府并没有给他们三人明确的定下杀人疑犯,但是明显有私底下交代底下,该如何对待他们三人。
从他手下人的态度中,就能能测出王金年私下命令的严重程度。
感受着殷三雨踩着头顶箱板的咯吱咯吱声,云西知道,王金年的命令并不是死命令。
云西缩回头,返回到车厢之中,望向云南疑惑着说道:“这个王金年的水有点深哪,他对咱们并没有太多忌惮,难道是想要下黑手?”
云南抬手撩开车帘一角,扫了外面一眼,“有秦千户在,任谁也不敢在这个当口明着暗着对符大人和你我动手。”
云西双眼瞬时一睁,“这个当口?你是说路上吗?”
云南手指一动,放下帘子,重又坐直了身子,靠着车厢板闭目养神起来,“你猜?”
云西额上登时就滑下三道又粗又重的大黑线。
这个家伙,怎么又恢复了最初那种傲慢清高装bility的欠揍德性了。
云西斜斜飞了云南一个白眼,没好气的嘟囔道:“人命关天,你还有心情打哑谜?”
“考核而已。”云南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云西恶狠狠的朝着云南嘁了个鼻子,怒视的鬼脸还没做出来,就听头顶登的一声,有人从上跃了下去。
云西瞬时甩过脸瞧向车厢门帘,果然,帘子一个晃动,便从外面闪进一个人影。
“三雨兄,如何?”云西立时凑了上去。
此时的殷三雨一改外面嬉皮笑脸的模样,脸色凝重的说道:“锦衣卫和衙役们去的及时,马车虽然烂了,但是里面的菱香姐没有事,就是摔得灰头土脸的,这会已经换了辆马车,重新上路了。”
“难道就只是个意外?”云西仍然有些难以相信。
殷三雨眉头皱了皱,“这个也正是我担心的,虽然什么确凿的证据都没有,但是在锦衣卫冲下去时,我恍惚看到马车不远处,有个黑影掠过。”
“是金魂寨的人吗?”云西追问。
殷三雨闭上眼睛,回忆了一瞬,“就是个匆匆而过的影子,速度很快,到底是不是个人,我都不敢下定论。”
“那菱香姐可有什么异常?”
殷三雨睁开眼睛,语气十分肯定,“就怕掉包,我特意盯着菱香姐看了看,连脖子上的刀痕都还在,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时,云南一直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若是王知府没有问题,菱香姐便不会出差池。若是菱香姐出了差池,那么问题必然出现在王知府身上。”
“呃···”云西捋了一遍云南的话,又看了看三雨。
殷三雨的脸上果然也全是懵圈。
云西郑重的望向云南,郑重的提出质疑,“云刑房,您可不可以说人话?”
云南狠狠瞪了云西一眼,复又阖上双目,养起神来,“自己想。”
云西登时就黑了脸。
殷三雨忍不住轻笑出声,“你们二位何时也这般不默契了?”
云西嘟嘴哼了一声,“他这是为人师表上瘾了,看谁都是学生,要考考咱们呢。”
殷三雨强忍着笑意,朝着二人拱手一揖,“如此生死关头,云刑房竟能如此这般轻松惬意,仍不忘考教云姑娘,这般从容淡定的大将风范,三雨着实佩服。”
“只叫他去卖关子吧,我就不信,都是一个人两只眼,我云西能比他云南笨到哪里去。”云西也跟着笑了笑,之后目色却渐渐凝重起来,“不过说到疑点,现在的案子,还真是有几个未解之处。”
殷三雨也正经了颜色,跟着一同分析道:“比如之前,白染的任务明明就是把替符大人杀人买官的罪名掼到咱们头上,带咱们回兖州府审案。后来即使菱香姐被云刑房控制了,白染依然是有权利跟咱们纠缠的。为什么后来竟演变到那般地步?要知道,在县衙里屠杀官吏,那可是天大的篓子,即便再高明的布局,圆上这个大窟窿,也要费尽心思。菱香姐为什么强行干这种绕远路的事呢?”
云西点点头,“这就是第一个疑点,还有第二个,王知府到的那么及时,肯定有人在给他通消息。通消息的人,不仅把咱们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还动作迅速,轻功高强,竟叫锦衣卫那么多高手与三雨兄你都毫无察觉。”
殷三雨不觉攥紧了拳头,“三雨虽不才,但是轻功却是颇为自信,能在县衙来去无踪,又叫我毫无察觉的高手,目前来看,也就遇到了一个。”
“赵千泽。”
“赵千泽!”
云西与殷三雨异口同声道。
“听秦千户说金魂寨已经被剿灭,但凭着赵千泽的本事,逃出也不是不可能吧?”云西问道
殷三雨点点头,“锦衣卫虽然神气,但是赵千泽绝不是凡人。”
云西又继续分析道,“第三个疑点,我总觉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