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女在前,男在后,踏空而来。
女的长发高高束起,身作粉红长衣,衣衫飘动,身法轻盈,出步甚小,但顷刻间便到了少年和尚身前。只见她清丽秀雅,容色极美,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实打实的小姑娘。
男的一袭道袍青衫,头上还扎了个道鬓,眉目清秀,俊朗小生,身法与女子相当,先后落地。
“李清风,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别跟着我。”被唤作妙月的女子气鼓鼓的看着他。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得,我如何走不得?”李清风撇头一笑,一派无赖模样,与那眉清目秀的面容格格不入。
妙月呸了一声:“武当山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此言差矣,敢爱敢恨,真男人也,师傅知道了也会夸奖我。”李清风学着高人的模样摸了摸下颚,又尴尬的放下手来,原来是没有胡子。
妙月清风,倒是绝配!
趁他二人斗嘴之际,五戒和尚默默的念了一段超度的经文之后,往那人群中溜走。
可怜的小老虎,这就是遇到了破戒的和尚,还要饿着肚子随那长风而去。
刚蹿出人群,五戒和尚暗暗得意。
怎料,妙月一个大空翻,径直落在他面前。恶狠狠的看着他,咬牙切齿说道:“五戒,你这个大骗子,还想溜?”
“胡说,贫僧何曾骗过人?就连那往日羞羞的事,有人问起,我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五戒和尚正气凛然,不卑不亢。
说道羞羞的事,妙月倒是先羞羞一番。
清咳了两声之后,才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说你名号五戒,就要五戒,当初负我而去,是为戒色,今日怎滴又破了杀戒?”
五戒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老虎消失的地方,又神情肃穆的说道:“老马尚且迷途,知返而得道,贫僧失手杀了老虎,心中过意不去,不过也已知错,得饶人处且饶人,日后自当日日为它诵经一首,以作补偿。”
“那我呢?你怎么补偿?”妙月双手叉腰,一副不饶人的模样,倒是跟江逸尘调戏曲非烟的时候,大致一样。
五戒和尚摸了摸头,笑嘻嘻说道:“要不我也日日为你诵经一首?”
“好啊,那你把我也杀了!”妙月撇过头去,娇俏可人。
“和尚,你我虽是好友,但你要是敢动手,我这剑可不可留人。”李清风踏上前来。
“清风施主,放心,和尚不杀生,杀生不和尚!”五戒合手点头,而后又对着妙月,打哈哈道:“妙月施主,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呐!不知来此何意?”
妙月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还不是听说你一个月每吃饭了,心里担忧特意赶来,峨眉到这里,那可是千里迢迢啊!你倒好,见到我就溜。难不成我比那老虎还吓人?什么时候你也瞅着我一个月不吃饭?”
话落,他还拿了一个馒头出来在五戒的面前晃了晃。
五戒和尚大致饿极了,一把抢过馒头狼吞虎咽起来,吃完打了个嗝,还问有水吗,妙月也真是细心,又掏出一瓶水。
天下女人这般体贴,如何不好?
见到五戒和尚吃喝都香喷喷的样子,妙月噗呲一笑,煞是动人,瞧着这笑容,李清风也跟着笑了,爽朗自然。
“莫非这就是那爱吃男人的姑娘?”
“瞧着也不可怕啊!”
配腰刀的男子贱笑着,说话时,还打量着妙月的身材。
妙月羞极。
李清风长剑出手,青衫作响:“闭上的嘴,闭上你的眼,不然随那老虎去。”
配腰刀男子,笑着闭嘴,武当山惹不起。
但这番话,还是惹得众人哄笑。
一僧一道一尼姑,有趣得紧!
五戒叹了一口气,道:“现在是不可怕,咬起人来,可怕至极!”
又是一阵哄笑。
妙月恼怒,威胁道:“再敢胡言乱语,我断了你那三寸丁,这才是了了色戒。”
五戒闭嘴不语,朝着江逸尘走过来,问道:“施主大禅,可知如何是好?”
“咬男人的女人,惹不起。”江逸尘笑道。
五戒沉思,而后瞧见曲非烟,美美的欣赏一番,又道:“莫非是同道中人?”
曲非烟哪能不知道他的意思,只道一声无良和尚,一掌劈去。
奈何,掌力不惊人,五戒硬吃下来,神态自若,轻声说道:“惹不起!”
江逸尘点头应答。
“敢问施主如何称呼?有空教教我禅意,早日脱了世俗的皮囊。”五戒诚心相看,一派请求模样。
“江逸尘!禅意不可说,得悟,不过,这女人与老虎倒是可以探讨探讨。”江逸尘饶有兴趣的说道。
问情剑,离不开情之一字。
“甚好,禅意万千,唯女人难解,三寸丁如何保住?咱找个地探讨探讨!”五戒和尚瞧了瞧妙月,朝那山腰的旅客饭馆而去。
身法之快,堪比二狗子的腿上功夫,想必是这些年没少跑路。
“哪里跑!”妙月娇嗔一声随后跟上。
李清风收剑,又是那一声:“妙月,等等我!”
“这和尚,没羞,不准打交道。”曲非烟不知何时也有了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本事。
唱反调是江逸尘的绝学。
“赤子之心,如何不好?走,瞧瞧那三寸丁去。”江逸尘一把抓住曲非烟的手,身影飘忽,江湖客压根就看不见身影。
高手呐!
围观的江湖客晃过神来之时,五人的身影已然不见。
飘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