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大地猛地震颤起来,由于震颤来得太突然,白兮沫分心之际一个踉跄摔了下去,膝盖硬生生的磕在地板上,她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传来阵阵麻木感。
寒伤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白兮沫是双膝跪地,而他则是单膝,钻心的疼痛使他挣扎,两息之后就爬了起来,左腿竟然使不上任何力气,寒伤知道,自己的腿骨被摔断了。
他来不及去惊讶为何一个摔跤就能摔断腿,此时那种束缚自己的力量竟然消失了,他一把拽下蒙住眼睛的白练,白兮沫也在自己前方挣扎,不难看出她断了双腿,但她仍然紧抓着自己的手臂。
急忙将白练塞进裤兜,寒伤上前将白兮沫扶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流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议,这跤摔得太过离奇。
“还好,我们不再承受那种束缚了。”白兮沫笑了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他甚至有种想要一触的冲动。不知道为何,这个长相普通的女子总是给寒伤一种婉柔芳艳的感觉,好似那些古典画卷走出的倾城女子。
“轰轰轰---”
似乎为了给白兮沫的乐观带来打击,一阵阵轰鸣传了过来,前方桥段竟向上方蜿蜒,呼吸之间就变成了一架看不到尽头的楼梯,而那楼梯却散发着阵阵呛眼的光芒,楼梯竟然是刀片搭成的!
“难道要两人上刀山?”寒伤脸色冰冷,看来两人高兴的太早了,将两人腿摔断,然后再让两人上刀山,这究竟是多恶毒的心肠?制造这一切的那个人一定是个疯子,“最毒妇人心”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要学会乐观,现在已经没有了束缚,我们可以往后走呀。”白兮沫强作欢颜,示意寒伤往后走。
可是下一刻,白兮沫就愣住了,她的话音刚落,他们的退路竟然一路坍塌过来,那速度极快,只是数息时间就快来到两人这里了。
坍塌的奈何桥身坠入下方河流之中,溅起漫天飞舞的白骨,河中的幽灵鬼哭狼嚎,一支只有骨头的胳膊落到两人身前,竟然还试图想要抓住两人。
白兮沫被吓得魂飞魄散,但寒伤却冷静得多,他一把将白兮沫甩到背上,拖着已断的左腿向刀梯蠕动而去,上刀山虽然会受难以忍受的痛苦,但总比落河要好,他肯定落河不是变成白骨就是变成冤灵。
白兮沫的身躯变得僵硬,大腿内侧传来阵阵寒伤手掌的温度,那温度迅速蹿过大腿来到脸庞,白兮沫咬住了嘴唇,不想让那温度从脸上传递出来,不能让寒伤看到,不然就丢人了,她赶紧将头埋了下去。
不过她马上就摒弃了异样的心思,现在正在逃命啊,回头看了看,坍塌就快到了寒伤脚跟,怎么办?
寒伤没时间再去看坍塌有没有来到自己脚跟,只知道拼尽全力发挥出全部速度,但每走一步,左腿都会传来蚀骨的疼痛,直疼得寒伤咬紧牙关。
“噗通。”两人一起摔了个蛤蟆姿势,寒伤瘦得只剩骨架的脊背硌得白兮沫隐隐生疼,但她依然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充足感,那是一种不离不弃的陪伴。
大地还在震颤,寒伤废了好大的劲才忍住疼痛爬起来,左腿就快支撑不住他的身形,依然在瑟瑟发抖。他并没有立即拉起白兮沫,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忽然间,那涌上心头的感动被瞬间粉碎,只是一次摔倒便已让他选择放弃自己了吗?白兮沫嘴角闪现一丝苦笑。寒伤将手伸进裤兜里摸索着,眼神平淡而又犹豫,还有一丝疑问,他在告诉自己,他的腿好疼,无法再带上自己了,他可以先走吗?
“他要丢下自己吗?”白兮沫琥珀般的眼眸闪烁着一滴晶莹,不过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你要走就走,没必要征询我的意见,我没资格当你的累赘!”白兮沫低下了头在心中默默念叨,她不敢说出这句话,不是她怕死,而是不愿见证寒伤那颗无情的心,她当寒伤是真朋友的。
“不!他不是无情,他只是做该做的决定,他没错......”
如果换作是自己,自己绝不会丢下他,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和自己一样的。白兮沫解脱般的叹了口气闭上双眼,等待着坍塌将自己吞没。
求生的yù_wàng不可战胜,也能泯灭掉那些所谓的人品和道义。所有的一切在面临死亡时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这是人之常情,她没资格责怪寒伤丢下她独自逃走,寒伤没有一定要救自己的责任。
“一切都因我而起,祈求苍天保佑你能走出这里,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对你说声谢谢......”坍塌声已经来到耳旁,白兮沫利用最后的时间将双手合十。
但是下一刻,熟悉的温热感再次触及到她,恍惚之际一条白练便已滑过臀部,交叉一圈后又束紧腰肢,然后被寒伤死死的固定在他的腹部,她再次回到了寒伤的背上。
白兮沫触电般的打了个激灵,她这才想起来寒伤刚刚将素练塞进了他的裤兜,他为何要用那种犹豫和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那是因为他在征询自己的意见,该不该用素练将自己固定在他身上。
他知道自己对素练的在意,他不敢随意动用素练,他在意自己的在意。在这种最危及的时刻,他仍然想着自己。
他从没想过要丢下自己!
犹如一把利刃侵入肺腑,白兮沫只觉得胸闷气短,原来自己误会他了,为什么自己总是误会他?他是那么好,就像冬日初生的暖阳,给自己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