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见颜妹妹?”普济崇大感意外,绕着寒伤走了两圈,“啧啧啧,你这叫什么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留下手臂,赶紧给我滚!”
寒伤表现出来的修为只是武徒中期而已,但普济崇可是个实打实的武士中期,他一把抓向寒伤的胳膊,既然寒伤磨磨蹭蹭,那他就只好直接将寒伤的胳膊扯下来了。
谁知寒伤依然脸不红心不跳,以前他就不怕普济崇,现在已经聚元三层,那就更不会怕了,他只是一个闪身就绕开了普济崇,然后像普济崇抓他的那样,一把抓住了普济崇的手臂。
“糟糕,踢到铁板了!”这是普济崇的唯一想法。就冲寒伤的这一动作,他肯定寒伤最少也是半步武师修为。他没想到自己竟如此倒霉,总是遇到一些扮猪吃虎的家伙,上次被那个外地小子教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这使他直冒冷汗。
而且这个和尚已经抓住了他的胳膊,会不会做些什么?他忽然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恐惧感,就是当初被那个外地小子砍掉胳膊时的感觉。
“小子,我可是普家少爷,啊......”
普济崇的威胁还没说完,寒伤就用了些力道,直接像扭麻绳一样扭住了他的手,“我说我要见你的颜妹妹,你有意见吗?”他的语气冰寒无比,如果不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普济崇现在已经是死人了!
普济崇如果现在都不知道服软的话,那他就是白痴了。小人嘛,能屈能伸是本性,他赶紧讨好道:“大哥稍安勿躁,我马上就把颜妹妹唤出来,马上......”
他嘴上服着软,内心却恨不得将寒伤大卸八块,他的护卫马上就来了,只要现在保住小命,等一下他会让寒伤知道得罪他的下场。而且息栈里的颜妹妹可是个武王高手,像寒伤这种修为还不够她一巴掌的。可寒伤这白痴竟然让他叫颜妹妹出来,那不就等于让他搬救兵吗?以他普家的势力,只要他示意一下,颜妹妹肯定会帮他拍死这个和尚。
寒伤冷哼一声,这才一把甩开普济崇的胳膊,不过他的神识却一直都注视普济崇的动作,只要他敢有半点不老实,寒伤立即一把捏碎他的脑袋。
可是寒伤已经放开他两个呼吸了,他仍然愣在原地,寒伤脸色一冷,不是让他叫颜妹妹出来吗?既然他早已预约了,唤一声就行,干嘛装白痴?寒伤转身就想给他一个嘴巴子。
“咦?”寒伤忽然惊咦了一声,因为就在转身的那一霎那,他的余光瞟到一个身影,好熟悉的身影!
“她来了,就在那......”普济崇伸手指了指寒伤的背后,一个窈窕纤细的女子正一脸急切地小跑出来,她的目光在四处张望,最后停在了普济崇和寒伤身上。
原本声音嘈杂的大街忽然安静了下来,不是因为声音消失了,而是寒伤听不到了任何声音,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还有他转身的脚步。
虽然只是一个转身,可在寒伤看来却像几年一样漫长,他似乎想要躲避什么,可他的脚步却不听使唤,依然笨拙地迈动着。每一个呼吸都如此浓重,就快要倾尽寒伤的全身气力,他努力使自己颤抖的双手平静下来。
一点一点地转过了身,那个身影的模样也一点一点清晰。
故事总会结束,舞台总会落幕,无论什么事情,都有个终点。
嗯,是的,寒伤看清了眼前的人,好美啊,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可是寒伤却好想收回目光,然后重新转身,也许重新转个身,眼前的人就不是这个人了。
但是,那不可能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注定无法抹杀。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想了那么久,梦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然而这个可等、可盼、可想、可梦、可念的人就站在自己前面。
激动吗?当然激动,激动得两眼赤红。这种重逢方式当然值得令人激动。
寒伤还以为人是一点点变颓废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颓废的。现实在这里断裂了,梦在断裂的山沟里,汇成了海。
你知道吗?永恒和幸福是人们造的谎。你知道吗?啊?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都是谎言啊!
颜湘琳疑惑地咬了咬嘴唇,这个小和尚的目光不太对,好像是特别恨一个人才会有这种目光,可他为何要恨自己,自己根本就没见过他。这也怪不得颜湘琳,寒伤此时的修为已经远远超过了武士巅峰,虽不到武师,可他的易容术已经可以骗过武王了,至于武帝,还没试过。
颜湘琳低了低头,她忽然觉得这个小和尚有些熟悉,难道她真在哪里见过他?
离别时,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含羞的水莲花,道一声珍重,唤一声承诺,当时的承诺里满怀着甜蜜的不舍与忧愁。
相逢时,依然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虚伪带刺的玫瑰花,给心一刀子,给希望一猛棍,此时的虚伪里全是无情与放荡。
她让自己等着她,她却跑到这种地方接客,陪人睡觉,可笑寒伤还一直认为她是个保守的女人,据说每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都挂着一张淑女的招牌,看来说得不错。
寒伤本以为从颜湘琳将于思思打下悬崖的那一刻,他就不再爱颜湘琳了,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依然放不下,不过,从今天以后,应该可以了。
忽然间,颜湘琳抬起了头,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寒伤和普济崇。既然这里没有寒伤的影子,那也该办正事了。这个和尚的目光令她非常不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