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大神通嫡传,气机交织缠绕,凝固浑圆,彼此各怀心机,角斗不休。
然而,就在他们紧绷神识,内敛心机时。
却不知,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被某些然存在所默默注视着。
那是一股无形气机,蕴含不朽光辉,不可知,不可见,不可捉摸,无处不在,处处皆存。悄然云集在了‘毫山’的上空,宛若一张遮天大网,虚扣神山,宰割两极。
一处莫名之地,存乎莫名,来乎莫名,一切莫名。
“雷…泽…”
气机翻滚,反覆无常,点点晶莹划过虚空。
“怎么了?”
慵懒的声音,忽远忽近,语气中满含着漫不经心。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吾怎么了…你们可真不愧是师徒俩…”i>/i>
“行事作风都是一模一样…一样的损人不利己。”
一声声尖叫,似是要将虚空扭曲一般,泛起层层涟漪。
“哈哈哈…”
一声声轻笑,同时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重重叠叠。
“你们这些家伙…肯定就是下方那些小子的师长了?难道还想稳坐钓鱼台,让吾和雷泽打生打死?”
“还不给吾现身…”
在这些笑声中,竟然有着一股调笑的味道。惹得那莫名存在不由轻哼了一声,似乎又不愿丢了面皮一般,于是强自压下了起伏不定的心绪,冷冷的说道。
“怎敢…怎敢…”
“玄冥道兄,却是吾等失礼了。”i>/i>
一尊身披星光的神人,显现身形,星光点缀,温文尔雅的说道。
“吾等…失礼了…”
而在那尊神人显化之后。又有五团星光骤然聚敛,化作了五尊神圣,皆披着星光神衣,齐声说道。
“吾当是谁…原来只是区区的星神而已…”
玄冥看到眼前星光隐含的神圣,态度却突兀的冷淡了下来,语气中也满含着不屑。
这些先天星神,虽也位列先天神圣,执三千大道而出。但是如今的鸿蒙大千,三大根源星辰,三百六十五颗先天星辰皆高居天幕之上,盘古世界之外,绝天地之相通,阻万法与相合。虽也有丝丝缕缕的力量散溢盘古世界,却终究不为先天星神掌握。
不攀入天幕之内,不进入天维世界,就无从掌握对应的先天星辰,亦无从掌握与之相应的气数、命数。因而,这些先天星神只是空有位格,而无权柄的末流神圣。虽生而神魔,却只是个空架子而已。i>/i>
“你…”
一尊魁梧星神怒目而视,血红的七杀神力喷涌而出,染红周身虚无。
“七弟…退下。”
第一尊现身的星神,虽文质彬彬,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
祂伸手轻轻揽住了鲁莽的星神,严厉的撇了一眼其他蠢蠢欲动的星神。
“却是吾等不察,得罪了道兄…”
“还望道兄见谅。”
随即,面向玄冥。就算作为六尊南极星神之,众先天星神长者,祂依旧缓缓低头道。
祂身后的五尊星神,看到兄长竟主动向着玄冥低头,皆也是神色复杂难明的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既然如此,你们就带着你们的徒弟离开‘毫山’吧!”i>/i>
“那件东西,不是你们有资格觊觎的。”
玄冥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令星,说道。
“还有…每一位留下一缕不灭星辉。”
玄冥玩味的看着令星,语气满是轻蔑。
“…好…”
令星瞳孔一缩,感应着前方充斥着仿若能令天地寂灭的冰冷神意,终究是应了下来。
………………
‘都’的八丈身躯,漫溢着浑浊的水渍,浸透了他紫色的衣衫,点点浊水滴落在山间大地上。
他伸出古铜色的手掌,咧了咧嘴,漏出了增光亮的牙齿,齿间轻磨,仿佛一头急需巡狩的猛兽。目光幽幽的看着眼前的对手,狞笑道:“小子,你还挺耐打的吗…倒是个好对手。”i>/i>
“只是可惜了,谁叫你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落了师尊的面皮…不分个生死…怎能罢手。”
‘都’的目光冷冽明亮,寒光空烁。一缕缕汗渍顺着衣间渗出,他捏拳起身,猛然向着‘垒’轰去。气血如龙,精气如炉,精芒之间如封似闭。
“黄泉不灭,铸我神体。”
‘垒’在这一拳之下,直感根根毫毛顿立,宛若炸起了一般,心中寒意大盛。心神动荡间,划过一缕道机。不急细思,双掌立时合十,周身溢散黄泉气息,宛如一滩浊水。
“啊…”
‘垒’仰天长啸着,浸入黄泉浊水之间,仿佛经受着莫大痛苦一般。气脉冲撞,横无顾忌,身躯亦似是被太阳炙烤的蜡膏一样,同化成了一滩浊水。i>/i>
‘都’看着眼前黑黄浑浊,污垢不堪黄泉。毫不迟疑的运动全身拳力,冲入了黄泉浊水中,被这无穷浊水淹没全身,直至身影渐渐消逝,生死不知。
“弟弟…”
‘郁’看到浑浊的黄泉,碧落气息轰隆运转,眼中竟隐含晶莹,冷冷道:“我要你们死。”
证就神魔之道,便会舍弃凡躯,蜕变成不灭躯体。本相真我化作清浊之气、以及种种玄妙神气,不复血肉身躯。一如先天神圣一般,本质然,有脱之望。然而,这只是正常的修行之法,步步为营,根基雄浑,前途不可限量。
而‘垒’则在大危机下,亦有大机遇。心神触动之际,精气神茫茫荡荡与黄泉浊水融合,终究划出了一滩真实不虚的黄泉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