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律真人还未开口,清宁、清璇、清静三人接连入内。
“弟子幸不辱命,已斩灭太安师叔之化身。”清静真人向众位师叔行了一礼,声音依旧温和地开口,丝毫看不出刚刚大战一场的迹象。
“好!”太律真人眉眼冷酷。
清宁真人同样行了一礼,而后道:“弟子得太皓师叔相助,已拿住罪人太安……此刻,太皓师叔已带其前往集英殿内。”
听到太皓带了太安去了供奉着存微祖师和历代掌门、先辈的集英殿,太岳真人脸色倏的一沉:“他也配见列祖列宗?”
太律真人拂袖冷道:“也好,我也想当着祖师的面问一问他。诸位师弟,同门百余年,便一同送他最后一程。”
话音落下,太律真人顿了顿脚步,而后道:“元希,你随我一起,余下弟子暂且退下,至于其他……容后再议。”
太律真人锋锐的目光扫过殿下众人,大步流星离去。
“是。”众人各怀心事地应道。
…………
集英殿内,清香袅袅几许,玄木所制的牌位散发着一种令人宁静的气息。
其中最高处,属于存微祖师的位置处只悬着一幅画像。
画像上的存微祖师盘膝闭目而坐,右手握着一卷书籍,左手抚一柄木剑,与普通道人无异的存微祖师,神情温和平静,丝毫看不出他辟易群魔的半点威风。
但站在这副画像之前,邵珩却觉得那画上祖师好像随时都可能睁开眼,从画像上走下来似的。
“你什么意思?”太安只觉祖师画像有些刺目,忍不住问道。
“……你本是咱们师兄弟几个当中,天资最卓越的那一个。”太皓真人没有看太安,“可惜你一直心结于过往,竟走到这一步。”
太安冷冷一笑:“天资卓越?不见得吧。”
邵珩目露怒意,想说些什么,却被太皓真人制止了。
“你自认为是因为当年你被世家利用犯了错误,才使得当时的掌门师叔厌弃于你,不仅掌门之位落于太微师兄,连明心峰也被太律所夺。后来,你又得知玉泉峰掌天枢之事,你更对我和掌门师兄生了恨意。”太皓真人缓缓道:“你利用清方,对付清怀与清言,乃至如今对元希出手,归根结底除了想借如今门内情形谋掌门之位外,便是想要报复我和太律。”
太安先是一颤,下意识看了看那属于先代掌门的牌位,而后略微诧异地抬头看了看太皓真人:“你倒是懂我。”
而后太安自嘲一笑,又道:“不错,选择清方,是我有意为之。对付清怀、清言虽说是清方出手,但我出言诱之,才后后来的结果。只不过,我起初倒也没有要取他二人性命。清怀之事,最终与他自己心性亦有莫大干系,换做旁人……”
太安意味深长的目光转向邵珩:“……则未必如此。至于清言……”
说到此处,太安又顿了顿,似乎想起金泉湾那一晚清言平静的表情:“……纵是清方起初也未曾想要取他性命,只不过最后不得不杀罢了。”
邵珩霎时脸色铁青,嘲讽道:“好一个不得不为。”
若不是碍于师祖太皓在前,邵珩指尖剑气几乎便压抑不住。
太安抬眼晙了他一眼,淡淡道:“事实如此,随你信或不信。”
若非清方与外道同谋,反被人捉住把柄,他太安岂会亲自出手对付清言?
集英殿内,落针可闻。
清言之死,对于太皓真人而言,也是沉重打击。
“你针对元希,果然是因为仍不忿掌门师兄么?”半响之后,太皓声音似有些疲倦:“清言死后,你和清方都收敛得很好。若不是你几次三番对元希下手,也不会被小辈们利用,又被我与太律察觉。”
太安神情变幻了片刻,刚要开口,集英殿门口传来太律真人冰冷的声音:“到如今,何需问他这些?”
太律真人步如流星,神情冷峻,其身后其余各峰首座亦面色纷纷,鱼贯而入。
“上百年前的点滴恩怨,他都能记到今日,只怕是掌门师兄闭关之后,他便对掌门之位重新生了妄念。”太律真人锋锐的目光扫过太安,厌恶且丝毫不容情地说道,“你心有不甘,大可直接冲着我或者太皓,甚至太微师兄。因阴私手段诱小辈,残害门中子弟,连犯宗门大罪,按门规当除你宗籍、废你修为,抽魂永镇于知返峰底受地火炼魂之苦。”
自太律真人出现,太安便没开口,只冷冷笑着。
太岳真人
等人只觉眼前的太安说不出的陌生,恍惚间那个意气风发的师弟已随岁月消失无踪。
“到现在容你一条性命,不过是因为清方死前说不清楚究竟与何人勾结!太安,当着你师尊的面,痛痛快快说出关于缙云城和笑浪山庄的袭击者究竟是何人?”太律真人指着上方太安师尊的牌位呵道。
听着太律犀利的言辞,太仪真人依旧秀丽的面上露出几分黯然,她道:“太安师弟,你当真……如此怨掌门师兄么?”
“我自然是怨!”太安看了一眼因太仪真人出口而神情不耐的太律真人说道:“昔年我不过犯了一个错误,便被放弃,掌门之位落于太微手中……”
太岳真人忍不住怒驳:“太微师兄掌宗门四百余年,数次于危难之际庇护全宗,携玄门十宗对抗魔门。其中玉虚山野心勃勃图我宗门根基,天妖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