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成脸色一寒,眼中闪过几分杀机。
他可是做过东厂提督的人,就算是被解去职务,在京中也是人人敬畏,何曾被这样欺凌过。
而且对方还只是一个当地土豪,以及一个被宠坏的毛头小子。
“我不相信!”黄成很想说这么一句话。
护送他来广州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两个东厂的特战队,外带一群探员,这是成立东厂广州站的骨干。
现在他们已经开展工作,都快要把花家的老底挖出来了。
陆军方面派出了一个连的兵力,虽然装备的不是火枪火炮,但他们人员却都不简单。
其中两个排全是特战,这是专门保护黄成的。
其余的全都是精干的军官、士官,这段时间虽然淘汰了三分之二的军队,但留下来的全都是精兵悍卒。
有了这样的力量在手,黄成根本就不惧怕花家这样的土豪。
但现在的问题是,踢开花家的人,又该如何造船?
看黄成不说话,花祁还以为恫吓有了效果,更加嚣张的说道:“既然你对3000贯的价格不满意,那就5000贯,其中100贯归你。”
听到这话,花鲢等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之所以肆无忌惮,是因为在不久之前收到的消息。
已经改名为朱温的朱全忠,忽然举兵南下,配合孙儒打破扬州,然后渡江进入镇海军(今安徽、江苏、浙江、江西各一部)。
占领润州、常州的杨行密抵挡不住兵锋只得退开。
杭州防御使钱镠随即出兵苏州,与朱温在太湖一线对峙。
而钱镠的手头有一支精悍的水军,朱温无法越过河流,只得另派一路人马进攻附近的宣歙(she)(今江苏、浙江、江西、安徽各一部。)
占领此地的杨行密,采取了节节抵抗的政策,现在双方在宣城一线胶着。
就在宣歙吃紧的时候,杨行密惊讶的发现,朝廷的军队居然大规模的挺进淮南。
大惊失色下,杨行密连忙派使者求和。
经过与朝廷的协商,杨行密获得宣歙节度使的职务,并率军退出淮南。
李晔则需要支付80万贯的补助,但这笔钱并没有流出去,都被杨行密换成粮食、兵甲,以及南方缺乏的战马。
当然最后这一条是花祁不知道的,他冷笑道:“黄成,朝廷兵马被阻于长江一线,皇帝一定要你造出战船。
如果不出所料,他的命令一定急苛,甚至规定了完成的时间……。
黄成,你难道不想保住头上的官帽吗?”
在花祁的记忆中,大唐的官就没有不贪钱的,甚至连走马上任都是花钱买来,从而落下一个外号“债帅!”
想到这儿,花祁又笑着劝道:“黄帅,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不要自误哟!”
黄成扫了对方一眼,笑道:“花厂主有所不知,如今陛下最忌讳的就是贪污贿赂,所以黄某也不敢向诸位伸手。
五千贯一艘海鹘,黄某就当是说笑了。”
花祁听了,脸色立刻变得难看,冷冷说道:“这么说,黄帅是不想答应要求了?”
黄成道:“岭南东道繁荣的地方并不多,又经过黄巢的摧残,经济已经是危危可及。
而更糟糕的是,乱军还惹来瘟疫,让岭南的户口损失达到7成。
如果开到五千贯一艘船,节度使府顶多只能订购十艘,又如何回复皇命?”
花祁嗤笑了一声说道:“那我可管不着,既然你不想订购船只,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后广州将不再为朝廷制造船舶。”
黄成看他们要走,一股怒火直冲顶门,大喝道:“花祁,你就不怕朝廷制裁吗?”
花祁一笑,嚣张的说道:“制裁?你能用什么制裁爷爷?
没错,在陆地上,我等不是你的对手。
但到了海上,就广州的那些大屁谷水军,你觉得能抵挡吗?”
花祁毕竟是一方的土豪,除了造船之外,他还组建了船队做贸易。
但这只是表面而已,一旦发现落单的船只,他可不介意去抢上一把。
正是有这样的经历,使花祁的船队有较强的战斗力。
和广州水军比起来,真是判若云泥。
也正是有这样的“利器”在手,花祁才肆无忌惮的找黄成摊牌。
黄成喝道:“花祁,你不要太嚣张,黄某现在确实不是你的对手。
但几年以后,我一定会让你人头落地!”
他确实想过,在节度使府中将花祁拿下。
但对方既然敢来,那绝对是有恃无恐。
如果动武的话,反而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地位。
“几年?”花祁嗤笑道:“五年、十年?
黄成,你最好聪明一点。
别以为找几个造船工,就能把船造出来。
那些白痴除了打下手之外,根本就不懂如何造船。”
黄成冷冷说道:“天下会造船的也不知你们家,难道没有你花屠户,黄某还要吃带毛羊?”
花祁听了,狂笑道:“你大可以试试,看看船到底好不好造。”
花鲢也接口道:“黄成,我家造船那是祖传手艺。
阿爷从小就在船厂长大,十六岁时就已经督造快船。
其后又到扬州学艺,并与一些老人同造五牙大舰。
眼下扬州已废、其余船厂皆非朝廷所有。
如果我家再不造船,朝廷便无一帆可以下海?
我劝你还是动动脑子,否则连屁谷都坐不热,这官帽子就要飞了。”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