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上,公卿与将相并列,忍俊不禁地看着这场闹剧。
是的,闹剧,在李勣说完了那么一番话之后,李世民虽然依然在断这个是非,但多多少少有些心不在焉,对秦浩的怒火也淡了许多,反倒是对侯君集颇多微词。
李世民一挥手,所谓的证人就被带了上来,这小官估摸着有生之年也就上这么一回紫宸殿,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天子,紧张的冷汗都下来了。
“朕问你,你说贞恒窝藏了罪人薛礼,可是你亲眼目睹?朕的面前,若有半句虚言,污蔑公卿,便将你剁了喂狗。”
“是。。。是,圣上,臣经过调查,得知那薛礼在春风楼有一个叫做香玉的姘头,关系很好,便想去碰碰运气,结果就看见了荣国公,当时荣国公在香玉姑娘的马车上,臣想让荣国公配合检查一下,荣国公不但不肯,反而让仆人拔刀相威胁,所以臣断定,当时那贼人正在那辆马车上。”
秦浩立马就接话道:“你以为?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说了这么多,你说我包庇薛礼不过是建立在你的臆测上,其实你根本就没看见是不是?我大唐律法,诬陷他人者同罪,你诬陷本公,担当的起这罪过么?”
那小官明显是一脸憋屈的表情,却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毕竟是御前,他负责把他知道的说出来就好了,也算是对得起老上司,没必要和这么大的人物进行争论。
只是他不吱声,侯君集却不干了,阴阳怪气地道:“荣国公,何必为难这些做小的呢?你一个国公,去压一个八品,也不怕丢了身份,朝中文武都知道你和薛贼的关系,你若真是清白,便让人家看一下你的车子又能怎么了?你若真是无辜,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恰好出现在那个地方?还坐在那个香玉的车里!”
秦浩闻言露出了一副颇为不好意思的神情道:“陈国公,大家都是男人,你说我去平康坊干什么?这还真就是个巧合,为什么坐在香玉姑娘的车里?因为那是我姘头啊。咱大唐的律法,没规定,国公不许瞟昌吧。你说当时我和香玉姑娘在车里,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是吧,我特么裤子都没穿,你说我能让他上车么?”
侯君集气急,怒斥道:“你这是狡辩!是胡搅蛮缠!”
秦浩也怒道:“陈国公,咱们到底是谁在狡辩,谁在胡搅蛮缠,你怀疑我,说到底无非也就是不知从哪打听出,香玉是薛礼的姘头而已,且不说一个青楼女子有没有胆子窝藏如此重犯,便说这事本身也是捕风捉影,香玉是什么价钱,他薛礼玩的起么?那特么本来就是我姘头,陈国公你分明就是在恶心我!”
侯君集气的都疯了,趴地上狠狠用拳头捶着地板,估摸着他要是没瘸,非得扑上来撕了秦浩不可。
“那你说,那女人为什么和薛贼一起失踪了,你为什么给她赎身,还花了足足三万贯!又为什么出城!!你说啊!!!”
秦浩嗤笑一声,无所谓地道:“这话让您说的,我和香玉姑娘日久生情,不想让她再在平康坊这种污泥浊水的地方待了,就给他赎身包养了起来,这很奇怪么?全天下谁不知道本公有钱,三十万贯而已,洒洒水么,千金买一笑,老子乐意,管得着么你。至于为啥出城,我得把人藏起来啊,我家中娘子是郡主之尊,向来彪悍惯了,全长安谁不知道我怕婆娘,成亲这么多年了,别说小妾了,我特么连个丫鬟也没往家领过啊,你说,我是不是得把姘头放城外藏起来。”
“哼!那你说,你把那女子藏在哪了,只要你说的上来,我就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切,凭什么告诉你啊,到时候要是让我娘子知道了,再把人给我打死,我刚花了三万贯买的心肝宝贝啊。”
侯君集道:“荒唐!诡辩!胡说八道!圣上您看见了么,小兔崽子分明是在信口雌黄!”
李世民也有点懵了,怒道“好了好了!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又都是什么身份?滚滚滚,都给朕滚,案子交给御史台来办,查出结果再来告诉朕,朕没时间听给你们断这狗屁官司。”
御史台?那特么魏徵只要脑子没被门夹过,这辈子都查不出个结果啊。侯君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俩武士给抬了出去。
倒也不愧是个人物,走的时候侯君集面色阴沉,却并没有放声痛哭,只是阴郁地看了李勣一眼,咬着牙道:“徐世绩,今天的情分,老子记住了。”
李勣却不理他,好像没看见似的,自顾自的自己走,秦浩连忙凑过来笑呵呵地道:“今日能顺利过关,多谢英国公了。您这份恩情,晚辈记下了。”
李勣摆摆手道:“不必如此,我说的本来也是事实,再说薛礼本来也是我的徒弟,再说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那隋唐演义中把我结义大哥单雄信说的如此英雄气概,我欠你一份人情,如今,这人情就算是还了吧,反正以后我也没什么打仗的机会了,也不打算再在南衙待着了,日后我去了唐联储,你可得帮我说说话呀,哈哈哈哈哈。”
“一定一定,早听闻英国公义薄云天,今日才知名不虚传,当时说隋唐的时候,应该把您说得再英武一点的。”
“哼,这账还没跟你算呢,你知道那两年有多少人找我来算命么?求爷爷告奶奶的进了老子的门路,结果却要求老子给他算命,简直没气死我。”
“那还真是晚辈的错了,不如我来摆酒请上一桌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