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耳精兵,随某杀!”陈到大喝道。
久不待援军到来,看着节节败溃的大军,陈到终于忍不住了。
在这么下去,己方这数千精锐怕是要被对方消灭干净了。在接到刘备的指令后,陈到再无保留,率白耳精兵直接杀入战场。
白耳精兵作为刘备的亲卫队,也是仅有的军魂军团,除了极致的忠心外还有两个特质。其一是极致丰富的战斗经验和配合,其二则是坚硬如铁的意志。
而这二者集合便是骑兵的天然克星。
只见杀入战场的白耳精兵三人为一组呈三才阵各自为战,借着普通士卒的掩护主动迎上冲锋而来的骑兵。
其中手持巨盾的白耳精兵熟稔无比的将塔盾斜侧着立在北匈奴骑兵面前,双腿微曲。
待到正在冲锋中的北匈奴铁骑不可避免的踏上塔盾之后,两侧的白耳精兵顺势上前。一人持戟,横扫马腿,将马砍翻。而另一人手持长枪,在骑士慌乱之时迅捷刺出,刺穿骑士的胸口亦或者将之挑于马下。
犹如毫无感情的杀人机器一般,与普通士卒混在一起的三千白耳精兵如同暗藏在棉花中的钢刺,不断挑杀着装上来的北匈奴骑兵。
只是转瞬之间,陈到便再度稳住了局面。
“翼德将军,你恢复的怎么样?”
麾下士卒稍微缓过来的张飞此时也率军杀了上来,陈到神色微松。
一矛将前方的胡骑砸飞,张飞面露难色道:“刚刚那一下战果不小,但对某部的士卒损伤确实不小,半个时辰内怕是缓不过来了。”
“那你部现在能发挥几成的实力?”
“至多七成。”张飞略显无奈道。
他刚才那招威力确实恐怖,让刘备军几乎是无伤的废掉了须卜部的冲锋,顺便还以极其微弱的代价砍杀了上千胡骑,但是这副作用也着实令他深感难受。
“战至如今,我部士卒已折损两千余,伤亡近半。即使有着白耳精兵加入,也只能暂时维持住局面,撑不了太久,必须求援了。”
“二哥那边还有五千精卒。若是展开军团天赋,足以扭转战局。”张飞道。
“不行。云长将军是我们最后的底牌,谁也不知道北匈奴还有什么手段,我们必须要留一手以备不测。放心,实在不行就让白耳精兵正面对敌,也足以撑上一段时间。”
“此战并非决死之战,白耳精兵还是不要正面对敌为好。”张飞道。
“这某知道,可是我军步卒如今折损的太多,一旦数量下降到万人以下,白耳精兵的战损一定会飞速增加。只希望援军能快些前来。”陈到道。
这一仗虽说关乎国运,但实际上他们都清楚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北匈奴的斤两顺道立威,并不是要与之决战。因此,如何止损、以最小的代价取胜便是陈到他们考虑的事情。
正如张飞的军团天赋可用于以buff的形式存在,也可瞬间释放一般,白耳精兵也有两种战斗之法。
其一,便是正常状态下,以三千之数的军团成阵正面对敌。这也是白耳精兵的最强状态,靠着近乎完美的配合和不灭的意志,在任何状态下都能展现出极为可怕的战力。
而另一种状态便是如现在这般,陈到将三千白耳精兵打散,以三人一组掺在大军之中作战,借着普通士卒的掩护伺机猎杀落单或疲惫的敌军。
与正常作战相比,如此一来白耳精兵的整体战力会下降不少,但杀敌速度却不减。最关键的是,因为普通士卒的主动掩护,使得战损大大减小,等于是将军魂军团的战损嫁接到普通士卒上。
这种看似划算,实际上华而不实的打法也就刘备这种家小业小、贫苦出身的苦哈哈能琢磨出来。其他诸侯在意的都是如何将军队战力最大化,也就刘备这般小家子气。
……
“玄德还真是节俭啊!”稍微看出了点门道的曹操忍不住啧啧称奇道。这一手虽说他不甚看得上,但却也的确令他耳目一新。
“备家底太薄,不比各位,让孟德见笑了。”刘备尴尬道。
相对于袁曹他是真的苦出身,在座几位过去也就缺粮食缺武器啥的,而他是什么都缺,几乎是一贫如洗。自黄巾起就养成了习惯,看到个流民都想凑上去忽悠两句,见到个士子就想上前谈谈志向。
因为家底太薄,如何将手里的资源最大化利用便成了刘备一直研究的方向。
眼前这种战术还不算是终极形态,按刘备最开始的设想,这种转移损失的战术作用于平民之上才是最划算的。
若是真的被逼到绝境,派一万弱旅带着十余万普通百姓一起断后,借着这些百姓的掩护,一万大军全军覆灭能造成的伤亡能达到两三倍,而且还能拖延更多的时间。如此一来,连兵力都不用损失,需要付出的不过是些如草芥一般的蚁民罢了。
这个创意还是来源于黄巾之乱时的经历,刘备虽没有张角那般恐怖的手段,但是靠着笼络人心的君主天赋,玩一手拖延和防守还是可以的。
当然,现在随着眼界的拓宽,这种终极形态刘备是完全放弃了,人口那么珍贵,根本就是得不偿失。但是之前研究出来的一些小技巧还是保留了下来。
曹操等人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但是审配、庞统这些精于兵法之人却是一眼看穿这一手背后潜藏的东西,皆是凝重的看了眼刘备。这果然也是个狠人,能与袁绍曹操并列的又岂是人善之辈,只不过是伪装的太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