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青州这片地,人杰地灵,是个盛产美女的地方,青州公认的两大美人儿,一个是春满楼的花魁竹姑娘,另一个则是州牧的女儿李文嫣。
前者婀娜多姿,能歌善舞;后者饱读诗书,温柔大方,二人被合称为青州双姝。
特别是李文嫣,本属良家闺秀,又是青州牧李龙鹰的女儿,青州甚至其他地方的年轻俊杰踏破了州牧家的门槛,但李文,偏偏想要教书育人,李龙鹰对女儿那是疼爱有加,就安排她做了青州太和学府的院长。
七八年过去了,李文嫣也到了二十七八的年头,都说韶华易逝,红颜易老,但这州牧府的千金却越来越年轻,越来越迷人,多少人为之神魂颠倒,只可惜李文嫣并不喜欢男人,总是捧着书本吃吃笑着,好似那才是她的如意郎君。
王将军也是李文嫣的仰慕者,这么一说青州这么多姓王的将军,不知道具体是谁,便这么说吧,就是前段时间领兵平定青州城方圆三千里匪患的那个王将军。
王将军追求李文嫣不是一天两天,他知道投其所好,李文嫣喜欢诗词,王将军便四处搜罗绝妙的诗词,这不,刚刚剿匪完毕,就屁颠屁颠的跑来太和学府,找到了李文嫣:“嫣儿小姐,这次去剿匪路上,路过一片小溪,我偶然所得,想到了一首诗,还请嫣儿小姐指点。”
李文嫣哪能不知这是王将军泡妞的手段,但这些年来王将军死缠烂打,不是情侣,那也算是朋友,而且王将军作诗历来一绝,不是说会作诗,而是太能掰,比如名动青州的那首游蓬莱阁——“好个蓬莱阁,他妈真不错。神仙能到的,俺也坐一坐。靠窗摆下酒,对海唱高歌。来来猜几拳,舅子怕喝多!”
李文嫣浅浅一笑:“哦?愿闻其详。”
王将军清了清嗓子,深情款款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这是王将军当初找吴良作的《蒹葭》,此刻诵出,李文嫣果然一脸痴迷,双眼放彩。
王将军颂毕,得意莫名,此刻连今后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但转瞬又有些失落,剿匪完回青州的时候,刚好碰到正在搬家的无量宗,便打听了一下吴良,结果吴良死了。
不能请吴良老弟来喝上这喜酒,终究是桩遗憾。
李文嫣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月儿般的眸子看向王将军:“谁帮你作的?”
王将军怔了怔,硬着头皮道:“我作的。”
李文嫣语气有些严肃:“真是你作的?”
王将军气势一弱:“真……不是我作的。”
李文嫣笑了笑:“那是谁?”
王将军不擅长说谎,特别是在心爱的人面前,当场就招了,末尾又说道:“我那吴老弟也是命苦,搬动大钟的时候砸死了。”
不知怎的,前一刻还在哀悼,后一刻王将军就有些庆幸,还好吴良死了,否则媳妇儿不保啊。
李文嫣听说过吴良,在州牧府宴请宾客的时候一首黄河之水天上来,将出云国大儒周老冲回五华山,此事在青州发酵了一个月才退去热度,现在这一首《蒹葭》也是吴良所作,李文嫣越发神往起来。
只可惜,听说吴良死了,李文嫣眼中流露黯然,不能与这般的才子谈诗论词,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谢谢你带来的蒹葭,我乏了。”李文嫣说道,王将军识趣,说了句保重身体,便离开了太和学府。
李文嫣又反复咀嚼了几次蒹葭,铺开宣纸,提笔蘸墨,将蒹葭全文写下,随后叹息一声,又将宣纸烧掉,算是祭奠了那个神交已久的才子。
吴安正在修剪灵药枝叶,忽然弹出一条系统提示:“吸收李文嫣的好感,能量+1。”
身为太和学府的一名基层员工,肯定知道院长的名讳的,吴安十分不解,怎么院长会对自己产生好感?
想不通的事情也就不想了,毕竟身为一个万人迷,哪能没几个人暗恋。
又过了些日子,太和学府迎来一件大事,宁州学府的师生将来太和学府交流,说得好听是交流,说不好听是这两州学府的较量。
吴安可以理解,就像前世那些名校,总是会争个排名,不仅是名声的问题,也可以借此争取财政经费。
虽说这是一桩关系整个学府的大事,但其实跟吴安没什么关系,他就一个管理药田的基层,谁胜谁负他都得不到半点好处。
宁州学府代表团来太和学府进行了为期三天的交流,双方学子进行了一定的玄功较量,可能因为是主场的关系,太和学府赢多输少,将宁州学府狠狠踩在了脚下。
宁州学府的院长是个老头子,看到这样的结果心里有些不甘,不愿这么落败而去,便打了个主意:“许多年没来太和学府,不知可否四处看看?”
李文嫣身为太和学府院长,自然要尽一番地主之谊,便领着宁州学府的师生在太和学府的各部门溜达,宁州学府的院长本想找点纰漏说道说道,却发现太和学府真是没有半点可挑剔的,只好赞道:“李院长年轻有为,太和学府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再过些年,说不定就能和出云学府一较高下了。”
出云学府,那可是出云国第一官办宗门,宁州学府的冯院长这么说,是在捧杀太和学府,李文嫣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谦虚道:“冯院长过奖,太和学府还需要向前辈们多多学习,才能更上一层楼。”
寒暄了几句,一群人不知怎的,来到了药田,冯院长又说道:“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