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苦笑道:“当年我审讯过那老头,九成九的把握不是他填装的,更不是他老婆填装的。”
吴安微微沉吟:“案件过去这么些年,我也不敢断言,只能说有一个猜测,你问我那弩箭到底是谁填装的,我猜测是那轻生的儿子填装的。”
吴安这个判断一说出口,麒麟老人们顿时喧哗起来,如果真是这样,这件案子也就太戏剧性了吧?
老兵问道:“吴统帅如何判断是那轻生的年轻人填装的弩箭?他做这件事情的动机又是为何?”
吴安答道:“我试着还原一下整个事情,年轻人是个无所事事的啃老族,一次向父母要钱无果,怀恨在心,便在父亲的带匣弩机中装了一枚弩箭,因为他知道父母吵架的时候父亲喜欢用弩箭来吓母亲,儿子的目的就是想杀掉老母泄愤。”
“其次,儿子选择在家门口的高楼上自杀,但下方又是河水,说明儿子并不想死,选择这个地方跳楼只是想吓吓父母。”
“最后,儿子在轻生的那天老父母刚好在吵架,并没有及时发现,儿子便从高楼跳下,可没想到父亲为了吓唬母亲发射了弩机,弩箭射偏,正巧击中了外面跳河的儿子!”
吴安将自己的推理说完,全场鸦雀无声,只因太过匪夷所思。
而提问的老兵踉跄了几步,瘫坐地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吴安的推理,虽然解决了老兵心头的困惑,但让老兵自责起来,那弩箭既是儿子自己填装的,后来被弩箭射杀,咎由自取,但老兵当年判了那父亲过失杀人之罪,在监狱中老死,这是他犯下的错误。
吴安劝慰道:“我这只是一个推理,并不一定是真相,而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断去刺破真相,有所错误在所难免,难就难在敢于去承认和弥补错误!”
老兵听罢,脸色好了些,他已经被吴安折服,当即起身叩拜道:“原麒麟卫侦查营总兵,江万里,拜见吴统帅!”随江万里拜下的,还有五六人,料来都是侦查营的老人,这意思是他们同意重返麒麟卫,听从吴安差遣。
“免礼。”吴安颔首,随即看向其余人,又有一名老兵上前:“吴统帅,我今天早上做了一件事情,只有我一人知道。而你不许对我用刑,只能对我提问,我可以选择回答和不回答,但只要回答都是真话,可有办法知道我做了什么?”
吴安微微一笑,那老兵也觉得自己这题目有些刁难,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末将刑是非,曾掌管麒麟卫刑狱审讯。”
吴安微微颔首,明白对方是要考校自己的审讯能力,但对方有个前提,不许对他刑讯逼供,这倒有些难办了。
吴安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什么修为?”
“地境一阶。”刑是非老实回答道。
吴安也是地境一阶,完全可以对他使用魅惑技能嘛,吴安便直接问道:“你早上做了什么?”
刑是非本还以为吴安有什么本事,结果就这么直接问了,那肯定是不能回答的啊,刑是非略显失望道:“我肯定不会告诉你我早上搦了一管。”
说完,刑是非脸色通红,擦,我怎么自己说出来了?
“刑前辈多注意身体啊。”吴安憋着笑意,关切了一句,其余麒麟老人则是对刑是非一脸鄙夷,自己说瓢嘴也就算了,竟然还是这么件下流事。
但刑是非身为当事人,知道自己不是说瓢了嘴,身为刑讯高手,猜测可能是着了吴安的道,或许是不知觉间中了毒,或许是对方用了摄人心魄的奇术,反正刑是非服气了,硬着头皮躬身一礼:“属下刑是非,拜见统帅!”
吴安颔首,现在麒麟卫的侦察营和刑狱审讯两个部门都已收入麾下,只剩下传说中的金刀营了,吴安看向最后的几个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