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气得乐了,想骂一句小兔崽子,可当着太后和其他人的面还是得给惠帝几分面子吧,所以只是把手伸进被子里,狠狠掐了一把惠帝。
“啊,师父你掐我干啥?”惠帝叫了一声,吴安神色如常道:“知道疼,说明的确恢复健康了。”
慕容晴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一把将惠帝抱在怀里:“你可真是吓死娘了……”
惠帝虽说不是慕容晴亲生的,但感情比亲生的还好,俩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吴安没作打搅,就先行离去了。
御医们面面相觑,也灰溜溜的退下了,整个御医司被吴安吊打,实在没有颜面留下。
可吴安刚走到惠帝寝宫的门口,徐监国带着一群皇室宗亲老臣气势汹汹赶来,叫骂道:“慕容毒妇,你戕害陛下,企图谋朝篡位,今天当着陈氏宗亲的面,把话给说清楚!”
皇族宗亲不知是被蛊惑还是被徐监国收买,亦是破口大骂。
看样子徐监国上演的是贼喊抓贼的戏码,准备一举将慕容晴架空,好独揽朝政了。吴安叹息一声,若你提前个把时辰发难,或许还行,但你晚了一步啊。
有御医想讨好徐监国,准备说明惠帝已经痊愈了,但徐监国以为他们是在为太后求情,一脚就把御医踹出老远:“狗东西,有你插嘴的份吗?”
御医脸色愠怒,拂袖而去,老子不掺和了行吧。
就在此时,慕容晴牵着惠帝的小手出了大殿,慕容晴没有说话,是惠帝开的口:“监国大人以及各位陈氏族老,忽然来朕寝宫前叫骂,意欲为何啊?莫非是造反?”
惠帝已养出了一定的帝王气势,没人敢轻视他年纪小,那些陈氏宗亲当即闭了嘴,诧异的看向徐监国,你不是说惠帝被太后毒成傻子了吗?看起来不像啊。
徐监国也有些不明就里,蹙眉道:“听说前些日子陛下抱病在身,数日未朝,本王担心安危,特来探病……”徐监国当着陈氏族老面前有所收敛,言语没有那般激烈,同时也是在试探,看看惠帝是否真的好了。
惠帝冷笑一声:“探病就探病,在朕的寝宫面前污言秽语,还有没有王法?”
惠帝在金銮上杀太监的事仿若昨日,那些陈氏族老心头一惊,当即跪拜在地:“我等担忧陛下安危,情急之下,的确有些冒失,还请陛下恕罪!”
“滚!”惠帝只此一字,那些宗亲不敢说什么,连忙叩首退下。
徐监国脸色变换,最终也抱了抱拳:“既然陛下康复,本王就放心了,告退。”
徐监国狼似的凶神恶煞来,却夹着尾巴像狗一样去,吴安看了一出好戏,也准备走了,慕容晴开口道:“吴先生,妾身已命御膳房备下晚宴,还请先生赏光。”
堂堂太后用上了妾身这样的谦称,说明对吴安尊崇至极,毕竟若非吴安治好惠帝,她根本无法撑过徐监国的这一次进攻。
吴安琢磨着还有些话要问惠帝,就同意了。
黄昏时候吴安如约而至,慕容晴吩咐惠帝与吴安坐一桌,这方便了吴安问话,吴安就边吃边聊道:“知道你出了什么事吧?”
惠帝乖巧道:“知道,母后都跟我说了,多谢师父搭救,弟子敬师父一杯,先干为敬。”
吴安把惠帝手中的酒杯夺下:“小屁孩喝什么酒啊,给我老实交代,你出事前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虽然吴安已经问过了太后和侍从,但肯定没有惠帝本人知道得清晰,惠帝思忖片刻答道:“其实我出事后,能看能听能想,只是和自己的身体有了一层隔阂,无法掌控自如。我隐约记得,刚变成那副模样的时候,闻到了一种香味……”
吴安眼神一凛:“具体描述下那个香味!”
“有些说不清,很像兰花的气息,又夹带了一点麝香,还有一种烧糊了的味道。”惠帝回忆着,叙述了一下那种味道。
虽然惠帝描述得简单,但吴安已经猜到了一种东西,离魂散,这和惠帝描述得相差不多,关键离魂散的作用就是让人魂飞魄散,和惠帝的症状相符。
离魂散是天境丹药,少有人能炼成,看来对惠帝下手的,还有一个成名已久的丹道大师。
吴安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当即前往惠帝闻到离魂散气味的地方,从园圃的土壤下挖出了一颗离魂散丹丸,药效虽然过了,但证明吴安的猜测是对的。
“师父后面给你炼制一枚避毒丹,能避免毒气侵害。”吴安询问具体,就是想布置个预防手段,以免惠帝后面又中招。
“多谢师父。”惠帝甜甜一笑,和吴安重新返回了宴厅。
吴安也向慕容晴汇报了这些情况,至于是谁在惠帝经常路过的园圃掩埋离魂散,相信慕容晴自己会去查的,吴安不多嘴。
慕容晴脸色有些愠怒,和吴安告了声歉,就离开宴厅命人去查了,没多久慕容晴返回,不知为何她换了一身衣裳,褪去了臃肿的华服,穿着一身单薄素雅的裙子,和那天出宫游玩时的着装类似,吴安收回目光,埋头吃东西。
慕容晴说道:“星儿,你先回去休息,我有话要对你师父讲。”
惠帝素来听太后的话,虽然他没有吃饱,拿了个酱猪蹄子就走了,慕容晴又吩咐道:“你们也都退下。”
侍从歌姬什么的,欠身一礼,亦是告退,但她们退下的时候,却吹灭了宴厅一半的灯,本来灯火辉煌的大厅,变得有些昏沉。
吴安看着迎面走来的慕容晴,越发不解,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