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宋蕴耳边响着水滴落下的声音,她艰难又懒懒的睁开眼睛,狭长的视线里扫过的是每日醒来都熟悉的草木事物,于是又厌倦的眯上眼睛。
她浑身疼。
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其实死了也好,也就解脱了,就不用再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生不如死的活着了。
她这短暂一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浮现在眼前。
十岁的时候,与刚登基的堂兄宋昱敬在宫中遇上,于是,宋昱敬对她生出了病态的爱恋,费劲心机的害死她的弟弟、父王,让她成了孤苦无依的孤女,顺势将她接入宫里。之后将她嫁出去两次,每次嫁了不足一个月,她的夫君就会莫名其妙的暴毙而亡,而她就落了个克夫的名声,再无人求娶。
如此一来,他就名正言顺的将她囚禁在后宫里,当禁luan,当玩物。
她被关在这后宫里六年,六年来,她怀孕五次,五次被灌下落胎汤药,流着血的时候,宋昱敬丝毫不顾她的疼痛,一边将她粗暴占有,一边对她说着动人的情话。
她疼得死去活来,牙齿将下唇咬烂,满嘴的血迹。
她想死,活着的每时每刻都想死……
可宋昱敬不让她死,将她绑起来,用铁链锁着她,给她用最好的药材。
终于,在这六年后冬天,她的身体越来越差,身上的伤痕不再像以前那般快速的复原愈合,她越发的面黄肌瘦,头发干枯得如杂草一般,且其中还能找出大把的白发来。
她才二十一岁啊!
就被折磨成这副鬼样子。
宋昱敬开始心疼她,不再对她施暴了,发皇榜重金请大夫来给她治病,每日以昂贵的参汤喂养,可她的身子还是没有半点起色,宋昱敬着急了,心慌了,在她面前放声大哭了起来。一声声的喊着她:“蕴妹,蕴妹……”
不过,转瞬之间他又发了狠,不顾她身体羸弱、重病在榻,o、蛮横的占、有,一口一口的啃咬着她的身体,在她身上每一处地方都留下满目疮痍的齿痕……
她浑身都疼。
就这样油尽灯枯的死掉,对她而言,真的是解脱。
“公主,公主,您快醒醒啊,王爷回来看到您这样会心疼的。”丫鬟玉香懂在床榻前着急哭着道,宋蕴已经昏迷两天了,还没半点苏醒的模样。
明明受的伤并不重,怎么就一直醒不过来呢?
宋蕴的脑袋里浑浑噩噩的,玉香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怎么听到玉香的声音了?
艰难的撑开眼皮,入眼的当真是玉香那张粉嫩圆润挂满泪珠的脸,宋蕴的眼神里满是迷惑不解,嘴里粗哑的发声喊着:“玉香……我是不是死了?”
“公主好好的,怎么会死?明天王爷就要到京城了,您还要跟王爷去学骑马呢!王爷这次回京,跟公主说了门亲事,以后都留在京城,不去带兵打仗了……”玉香破涕为笑,说了好大一堆的事。
宋蕴觉得自己在做梦,梦到了六年前的事情,嘴角弯起弧度,又香香甜甜的睡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