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就跟是小贝跟她联手,把沉兮喊来这边,意图对沉兮不轨一般。
小贝又羞又窘,想跟沉兮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急得脸涨得通红,看起来更像是害羞:“沉兮,我……”
沉兮没等她解释,只安抚地拍了下她的肩膀,下一刻他人已经跃了上去,在那女鬼反应过来想逃跑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拽了下去。
女鬼大惊失色,明明死了那么久,可她居然再一次感受到被掐住脖子时的窒息感,沉兮的指尖上隐隐发着金光,只消再用点力,就能跟捏碎沙人一样捏碎她,让她飞灰湮灭。
“怎么会这样,你们、你们难道……没看见……”
“看见什么?一个婚礼?还是一个礼堂?”沉兮不屑,“同样的幻术,你还想对我们施展第二次?”
女鬼先是不敢置信自己居然还没开始就失败了,但她随即又阴冷地笑道:“若是你们心中真爱彼此的话,我不信你们会完全不受诱惑,既然你们什么都没看到,就说明你们心里对对方根本没有感情!”
她又怜惜地看向小贝:“啧啧,可惜了你的一往情深,我看这男人,心里是半点位置都没留给你呢,你的一片痴心,终将会付之东流。”
小贝下意识地朝沉兮看去。
想到刚刚一晃而过的红色,确实像是一个喜堂的模样,但只一瞬间就破掉了。
她看着沉兮,心中有些难过。
“男人都是这样,用得着你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能说得出口,他还会对你百依百顺,温柔体贴,好像事事都在为你着想,可一旦你没了让他图谋的价值,你就和那破布没有任何区别,好的话,就被搁在角落,看你不顺眼,就百般蹂躏欺辱于你,想清楚啊小学妹,是趁现在,折了他的羽翼让他只属于你,乖乖听你的话,还是等他将来,把你打入万丈深渊?”
这些话,女鬼用了特殊手段,只让小贝听到,在她仿佛被女鬼说动,定定看着沉兮时,沉兮也朝她看了过来,目光略显诡异。
“快啊,快动手,就趁现在,把他变成自己的傀儡,我知道你有这本事的,让他成为傀儡,一生都待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小贝喃喃着这个词,似乎对这词所寓于的美好很心动,她一步一步地朝着沉兮走过来,沉兮的眼睛也只看着她,彼此都做了一个决定。
还被沉兮掐着脖子的女鬼,隐晦地勾起了嘴角。
小贝手指一动,符纸在手,沉兮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也隐含着金光,他俩同时出手,然后——在女鬼错愕的神情下,两人同时朝她打过去。
一个扇了她右脸,一个扇了她左脸。
一个符纸化火覆在手掌上,一个金光化丝缠在指上,一人一面。
本来长得眉清目秀的女鬼,一边脸烫开了皮,一边脸花成了条。
“你们、你们……”
“闭嘴吧。”小贝气得都忘了怕了,瞪着她哼哼,“说的都什么鬼话,就这点还想挑拨离间呢?也对,你已经是鬼了,不说鬼话说什么。”
她背过身去:“沉兮,把她了结了吧。”
这栋旧学楼阴气很重,这只女鬼害过不少人,否则,这布置得还不差的化学室,不会随随便便封闭就封闭。
“你们,可真是奇葩的一对,你们……”
身后传来女鬼不甘至怨恨的声音,然而,话还没有说话就停止了,小贝转回身时,已经没看到她了。
是啊,对女鬼来说,他们这一对当然奇怪,她直至湮灭都不知道,对小贝来说,从来只有她对他有图谋而已。
而他们,也不是一对。
可能,只是她单方面的吧,还是得永久埋藏在心里的,小贝苦涩地想着。
女鬼消失后,阴暗的化学室恢复了几分明亮,窗帘依旧散开着,只是没能遮住所有的窗户,经不住时光的摧残,破破烂烂地挂在那罢了。
两人莫名地都沉默下来,小贝左看右看,最后更是盯着自己的脚尖,就是不敢去看沉兮。
忽听沉兮笑道:“喜欢这里不成,还不走?”
“哦。”小贝应着,看他越过自己朝门口走去,她慌忙拉住他,“沉、沉兮?”
“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她就算没有抬头看他,现在的他一定是微笑着的,他对她,总是有着无尽的耐心,无尽的温柔。
他好像永远都这么冷静,这么理智,再尴尬的事对他来说都不算事,笑一笑就解决了。
可就是这样,让她很……很无力,一边告诉自己,反正已经决定放弃,又何必去想他对自己什么感情,可一想到他或许并不在意自己,因为责任,小时候的救命之恩才留在她身边,一想到这些,心脏就酸疼酸疼的,跟得了心脏病似得。
“我、我……”小贝支吾了半天,末了,忍着眼睛里酸涩,笑着说道,“刚刚那女鬼偷偷跟你说什么了?我可告诉你啊,她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可什么都不能信啊。”
“我信她做什么。”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好了,再不回去,一会就该天黑了。”
“嗯。”
他为防这逆子又在那胡思乱想,干脆拉着她的手走。
一走出化学室,阴冷的身子一下子暖了起来,她仰头看着夕阳耀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