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将黑子回收的樊沉兮眼皮都没抬:“想玩什么?”

“玩……五子棋?”

又输了几盘五子棋后,仇小贝咬着下唇,捏着手中的白痴,很不甘心地瞪着他,他笑呵呵地问:“还要继续吗?或者你可以再换个玩法?”

仇小贝嘴一张,刚要说,就有影卫进来送了封加急文件。

樊沉兮下意识地朝仇小贝看去,已经打算好了今晚要好好陪她的。

仇小贝只怔了下,便笑着说:“殿下您先忙吧,奴才等一会,正好休息一下,被您打击得都快没自信了。”

“你也有没自信的时候?”

小贝朝他皱皱鼻子,挥手赶他快点处理事情去,自己趴在棋盘上,拿黑白子拼图形。

等樊沉兮就坐在一旁开始处理事情时,她才慢慢地抬起头悄悄瞅着他,起先确实是悄悄啦,慢慢地就发展成,她手掌杵着下巴和脸颊,棋子也不玩了,就那么盯着他看……真帅啊!

樊沉兮能感受到她炙热的视线,偶尔瞥过去一眼,看到她痴迷的目光,他先是无奈的摇摇头,内心却希望这样的目光,永远都不要变。

他逐渐投入在工作中,跟影卫说了点事,等回过神再去看她时,她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将信件等资料递回给影卫:“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吧。”

影卫看了眼贝公公:“是。”

然后识相地闪身走人。

樊沉兮坐着轮椅来到她跟前,探出身子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她睁开眼睛,看见是他后,有点迷糊的没能多想就挪动着在他怀里找了个好位置,脑袋埋进他肩下方,一只手还往他身上扒拉一下,继续睡了。

樊沉兮没有急着把她送到床上去,就这么坐着轮椅,然后她坐在自己腿上,亲昵地靠在他身上睡着,在他坎坷的前半生里,几乎回忆不起来曾有过这样的时刻,恬淡的、温暖的。

一转头,就看到窗外的夜色,静静挂着的叶子,因为忽然袭来的大风拼命摇动,然后脱落,飘落下去……

刚刚影卫给他的密函,是关于宁鹏义的。

他进了关着宁鹏义的那间牢房,按照宁鹏义的意思,他的侍卫都没有跟进去。

“想说什么,说吧。”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宁鹏义,以前没有因为他身居副司长高看他一筹,现在也没有因为他阶下囚而鄙夷,说到底,至始至终,这人就没入过他的眼。

“说,奴才说。”

宁鹏义一脸彷徨和懦弱,一如当初看到满密室尸体时,他怕得进都不敢进,这次也是,跪趴在哪里害怕地求饶,可他这次,嘴里喃喃着要说,跪着的双膝朝着樊沉兮爬过去。

在终于靠近樊沉兮的当会,他因惶恐而失了焦急的眼睛猛地凌厉起来,并一下子蹦起来,一把早先不知被他藏在哪里的匕首握在手中,朝着樊沉兮刺过去。

可能在他看来,就算樊沉兮曾经武艺不错,可他坐在轮椅上一年多,身体遭受剧毒的摧残,早已千疮百孔,这一年多来,几乎没有人看见他出手。

其实宁鹏义也是没办法,虽然看起来,他还只是被怀疑阶段,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大成人,可樊沉兮这只比狐狸还狡猾,还毒蛇还狠毒的人,哪怕只是一丝怀疑,都不会放过他。

他是此次内六司案件的负责人,只要他死了,那些还没有被查出来的伙伴,就还有一线生机,他必须搏一把。

当匕首在樊沉兮手中断成两截,他被打飞出去倒在地上,胸口翻涌之下吐出一大口血后,他知道,他还是失败了。

都是个废人了,为什么他还有那么深的内力,和那么敏捷的反应?

牢房外的侍卫冲进来了,将刀横在他脖子上。

樊沉兮推动轮椅过去,手一挥,刀暂时离开了宁鹏义的脖子,倒是樊沉兮手中多了一根长爪子,爪子抓住宁鹏义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你现在可以说了。”

宁鹏义随即破罐子破摔的咧着一口带血的牙齿笑道:“太子殿下,你没那么蠢吧,到现在还以为我真要跟你说什么秘辛呢?您觉得可能吗?”

樊沉兮控制手爪,收缩夹住宁鹏义脖子的力道:“你该没忘,你是用什么理由把本宫叫来的吧?”

宁鹏义愣了下,明白过来:“原来、原来……”他忽然哈哈笑了起来,“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殿下居然那么在乎自己身边的人,哈哈哈哈……唔、唔!”

被过于压缩的脖子,让他吭不出声来。

“你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她的名字。”

樊沉兮自然猜到宁鹏义是想把他骗过来,可是,他可以用任何人的名字,为何偏偏是小贝子?

他是对小贝子很好,但仅限于东宫内,在自己绝对相信的人面前,最近更是很少让他陪同,也从未在外头表现出对她有多在意,他将仇小贝塑造成,一个很普通的,很忠义的太监而已。

会提到她,要么、就是他相信的这些人里有人背叛了他,要么,就是知道仇小贝真实身份的她背后的那伙人。

想到这些,樊沉兮眼里多了几根血丝,手中发狠,爪子越缩越紧,再次有血,从宁鹏义的嘴边溢出来。

最后,宁鹏义像是受不了似得,比划着他要开口的手势。

樊沉兮忍耐着胸中的暴戾,松开了点爪子。

宁鹏义张大嘴缓了缓,又故态复萌地嘲笑着:“太子殿下,您一心要把内六司的大成奸细都抓出来,可是,你以为我们公主这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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