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那边的事——怎么样了?”左丰收忽然换了话题,右手停在半空,虽然握住了大将军的手,却没有将对方拉起来的意思。
“很顺利,非常顺利。”大将军回答。
“‘八恶人’的灵魂、那些躺在水晶棺里的活死人、超级电脑矩阵、日寇草薙菅的脑部思维……所有疑难问题全都解决了吗?那么获得的结果是什么?”左丰收又问。
基地的确是个相当复杂的地方,因为日寇在二战中留了太多无解谜题在那里,等待后人挖掘。
如果不是黑风沙太猛烈,如果不是罗盘村那边发生了一系列吊诡事件,我早就应该返回基地,去做进一步的调查了。
关于“八恶人”,能够钻研的课题太多太多了,绝对不能一毁了之,让这些秘密永丧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基地毁灭了,就这么简单。黄花会精力有限,只能奋勇前冲,追求胜利。上面说,日本基地的秘密都是过去式,不能在此刻分心旁顾,务须将全部精力放在‘换头行动’上。你知道的,那里附近都是砂岩地形,日本军队预留的*一半都是震爆弹,引爆之后,砂岩的内部肌理被摧毁,发生了数不清的连环坍塌,于是就——基地没了,基地的历史也该翻过这一页了。”大将军回答。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左丰收说。
当他们的右手握在一起之后,屋内的形势似乎发生了一些非同寻常的变化。
地面上,遭到割喉的五人手中都握着枪,枪械的保险栓也全都开着,捞到任何一支,都能立即开枪射击。
我已经意识到,左丰收与大将军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雪菩萨在给你易容之前,一定交代过一些必须的资料,与日本皇室的不传之秘有关。否则的话,你怎么成功地冒充另一个人?那些资料,你都记清楚了吗?”左丰收不紧不慢地追问。
“那是自然。”大将军不动声色地回答。
“京都有一座古寺中藏着鉴真东渡时的宝物,‘换头行动’最重要的步骤就是取得那东西。我在想,如果不知道‘八恶人’的秘密,怎么取得那宝物?”左丰收的话题越来越深入。
研究过日本忍者家族历史的人就会明白,忍术的最高境界不是刺杀、偷袭、战阵、伏击,而是“守之术”,与相扑的最高境界“纲之术”、围棋最高境界“劫之术”、剑道最高境界“静之术”并称为日本的“四国术”。
“八恶人”就是“守之术”的代表人物,他们拥有的就是被称为“qín_shòu之遁”的最高明“守之术”,保守的正是鉴真东渡的大秘密。
近代、当代历史学家无法理解鉴真东渡的意义,因为按照历史记载,鉴真六次东渡,前五次皆狼狈之极,险些葬身大海鱼腹之中,最后一次,侥幸成功。他的“东渡日本”与玄奘大师的“西游天竺”有着根本的不同,后者是皇帝钦点出行,为了求取天竺国佛教真经而去,负有“取经救国”的重任,而鉴真却完全是个人行为,其公开目的无法使人信服。
历史记载,鉴真是为了向化外之民传扬佛法而去,完全是“施与”,没有半点索取。
《宋史》中,有杭州、泉州僧人详细搜集了鉴真历史,竟然有惊人发现——鉴真东渡时的行李中竟然夹带着一件疑似是“河图洛书”真品的卷轴。还有一件,则疑似为秦始皇传下的玉玺。
左丰收一提到这一点,我马上想到了“河图洛书”与玉玺。
“那都是后续步骤,如果前几步都走不通,后面想都不用想了。”大将军说。
“可是,如果不早早筹谋,‘换头行动’的效率就太低了。”左丰收摇头。
大将军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左丰收大笑:“我的意思是,你根本不必执行‘换头行动’,因为‘八恶人’才是关键。日本人将‘八恶人’的灵魂囚禁于此,就是想让这八把钥匙远离锁头。‘八恶人’完了,京都的秘密也就永远石沉大海了。”
大将军面不改色:“那是你的看法,如果你早几年提出来,或许黄花会的命运就被彻底改变了。但是现在,黄花会已经被连根拔起,再说什么,也都晚了。”
左丰收摇摇头:“不晚,一点都不晚。解决了莫高窟的事,我还会解决八恶人的事,最终解决天下每一件疑难杂事。能担负天下万难者,才有资格拥有天下万物。”
我对他的豪言壮志不感兴趣,而是对鉴真东渡留下来的秘密有兴趣。
该次东渡,直接提升了日本岛国的文化水平,是一次日本历史上最重要的文明支援。
更出乎日本人预料的是,鉴真当时带去的弟子从人全都成为日本建设过程中的中流砥柱,在文化、政治、禅学、农业、渔业、畜牧业等方面给日本岛国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正因如此出力,日本才有了长足的进步,迅速地从半封建半奴隶制国家进化为资本主义国家,进而开始明治维新,最终自我膨胀到一定程度,悍然入侵朝鲜,发动了中日甲午海战与七七卢沟桥事变。
从这种意义上说,鉴真东渡,弊大于利。
“基地不能毁?”大将军问。
左丰收深深地点头:“当然,当然,当然。”
“可是,已经覆水难收了。”大将军略显沮丧。
“建筑物可以毁灭,但灵魂是不灭的。”左丰收说,“我们已经在月牙泉小镇预定了房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