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虫子——那动物就是高加索山之神?”我无视他的态度,继续问。
“那是动物?那当然不是动物,那是神,是北方大陆最高智慧之神。”米扬科夫立刻纠正我的话。
我已经非常客气,把“虫子”称为“动物”,却仍然不符合他的心意。
卓娅拉开了侧面的抽屉,取出一把银色的迷你剪刀来。
“如果不好好说话,你就会变成一只血刺猬。从前,我见过你派往契卡镇的五个使者,其中两个变成了血刺猬,另外三个逃了出去,被不明势力射成了筛子。现在,我提醒你,好好回答每一个问题,否则,你就要吃大苦头了。”卓娅说。
“你是谁?你们两个是一伙的吗?都是五角大楼派来的?”米扬科夫的态度仍然嚣张。
卓娅站起来,右手握着剪刀,突然一挥,剪刀从米扬科夫脸前掠过。
她的手法极快,不到一秒钟的瞬间,已经将米扬科夫脸上剪出了两道一寸长的血口子,每一道都是由十几个小伤口组成,伤口边缘向上倒翻,的确像是刺猬发怒以后满身直竖的尖针。
米扬科夫愣了几秒钟,才感觉到脸上的伤口剧痛,立刻抬手捂住,连连倒吸凉气。
“现在,重新回答龙先生的那些问题。”卓娅说。
这是真正的酷刑,既有皮肉之痛,又在米扬科夫脸上留下明显标记,让他今后每天照镜子的时候,都能记起一点——必须好好说话。
“怎样才能消灭乌云和虫子?别告诉我它们永生不死。真要那样,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只剩下死路一条。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再回答我。”我淡淡地说。
到现在为止,我都无法想象“虫子即怪兽伏驮”这种诡异现象是如何形成的。传统意义上的“怪兽”都是哥斯拉、恐龙、巨型乌贼、食人鱼、大白鲨、热带雨林狂蟒之类,从来没有“虫子怪兽”的历史记载。
听完米扬科夫的话(姑且把他说的都当作实话),我才发现,原来,一切始作俑者竟然是电隼。
米扬科夫的原话如下——“大约在三年前,我接到总统的密令,要我带一队历史学家、考古学家、物理学家去高加索山区的古舞台,将那里发生的一些怪事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然后就地讨论,阐释那些怪事的真相。总统特别交代,这件事要秘密进行,不能泄露给任何媒体。如有必要,可以对参加行动的科学家进行终身软禁,避免他们发出扰乱国家安全的声音来。古舞台的事没什么特别值得研究的,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海市蜃楼而已。或者,更严重一点说,那是特殊地形在特殊天气、特殊磁场条件下对古代往事的记录,近似于现代的录像设备所干的工作。我不明白总统为什么对此小题大做,所以进入高加索山区后丝毫提不起兴致来。在古舞台,我们看到了那些幻影,科学家们也根据自己的职业特点,分别做了精彩的阐述。他们都是国家建设战线上的顶尖人才,所以我只是让他们签订了条件严苛的保密协议,而没有升格为‘软禁’。到此,我已经完成了总统交代的任务,一身轻松,只等第二天全员返回首都。怪事就是发生在离开高加索山区的前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喝多了酒,离开半山的监测站,走到古舞台上去……”
我从他叙述时的眼神、表情、手部动作上分析,他说到这里时开始有“编造情节”之嫌。
结合当时的情况,一个百无聊赖的掌权者为了消磨时间而喝闷酒,喝酒之后又独自上山,已经完全不合常理。
我轻咳了一声:“还是说实话吧,完完全全的实话。我们现在不仅仅是在谈话,而且是在进行一次科学研究,所有情节务求真实还原当时的情况。当然,如果阁下说的话半真半假,我们也能从监测站的原始录像资料中查出来。我蚕律肀咭欢ㄓ幸晃幻览龅呐士,对吗?”
米扬科夫停了停,眼睛上翻,嘴里喃喃地嘟囔了几下,然后点头:“对,是有一个女人,但是……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她从古舞台坠下了悬崖。所以,为了她的名誉,我只能隐瞒撒谎,说自己是一个人上山的。”
我能想象到,偷情、女伴死、隐瞒实情、避开社会舆论谴责、扼杀一切走漏消息的渠道……这就是当时米扬科夫做过的事。
身为大国第二掌权人,只要他下一道封口令,立刻就有无数秘密特务为其奔走,达成黑白颠倒、是非混淆的结果。至于那个跟他偷情的女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其死因都会有非常合理的解释。
要想查证米扬科夫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也比较容易,只要去查看当时的新闻报道,看能不能跟他的话一一印证就可以了。
“还是说正事吧,其它旁枝末节,一句话带过就可以了。”我说。
那女人不重要,西方国家政要都难免沾惹上桃色新闻,这是男人的通病,并不值得大加指责。比如电隼和冰夫人之间也有类似情愫,只要不影响家庭稳定、国家安全,那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