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敦煌天机>第55章 司空摘星(2)

“我有一幅画,让你开开眼吧!”司空摘星坐下来,从口袋里取出手机,在屏幕上轻轻一划。

那幅画就是他的手机屏保,画中只有一张女人的脸,正在脉脉含情地微笑。那张脸应该是截图的一部分,所以屏幕上只出现了从额头至嘴唇、从左耳到右侧颧骨的范围。

我的第一感觉是“女人”,但没看到头发、喉结等等明显的两性特征之前,准确说来,应该把这幅画定义为“女相”。

女人有“女相”,同样男人也可能有“女相”。那么,这张截图既可以来自一个女人的画像,也可能来自男人画像。

第一眼看这画,画中人眼里透出的媚态马上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明白,画画的人采用的是“瞳仁焦点法”,整幅画的力道都在人物的眼睛上,身体、四肢、衣物、动作全都配合眼睛来画,都成了那双眼的陪衬。这种绘画方式的好处是能令人物内涵丰富,灵气十足,坏处则是越画得像,越令观者目眩神迷,极容易走火入魔。

隋唐至两宋年间,此类绘画技法盛行,尤其是在一些教坊、瓦子里,很多无行画师采用“焦点法”绘制春宫图,宣扬*,教坏民众,实在是绘画史上的最大耻辱。

北宋末年出现的靖康之耻,正是“*误国、军民涣散”的结果。试想一下,如果国家上下都以淫欲享乐为人生追求,君不君,臣不臣,官不官,民不民,将不将,兵不兵……边防部队怎能抵抗北方少数民族的虎狼之师?戍卫部队怎么操练兵戈?商贾百姓怎么经营生产?这样的政权,合该当灭。

古语说,色是刮骨钢刀。

北宋君臣遭此钢刀刮过后,一起被俘,押送至五国城,在“坐井观天”中虚度残生。

那些历史并不遥远,现代人应该谨记。

我读近代史时,对于国家“禁娼”是举双手赞成的。只有“视*如饿虎”,才能将举国上下的力量转移到强军、建设、卫国、做人上来。

我不太喜欢这幅画,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来,不再细看。

顾倾城目光锐利,虽然隔着铁栅,也对司空摘星的手机屏幕一览无遗,立刻轻轻皱了皱眉头。

白日宣淫,君子大忌。

这幅画虽然没有沾惹一个“淫”字,其媚态却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所以比“淫”更可怕。

“我们的确没有遭遇‘青天白日残部’的人,顾氏一族的生意虽然遍及东南亚,却从未跟那类江湖人有任何冲突。我一直在反思,我们是怎样落入这个庞大的布局里来的呢?”顾倾城喃喃地说。

我怀疑,是律忠国在中间搞了鬼。

明水袖在112窟中涂改我的画作时,律忠国就在洞外;律忠国赶来春都大酒店跟顾倾城谈生意,路上先遭坦克帮阻截;律忠国兜售的核心生意就是莫高窟的秘密,顾倾城肯定不是他的第一个顾客;律忠国求财,任何人给他财路,他都会饥不择食地笑纳,极容易被其他人收买……种种件件罗列下来,律忠国已经成了一颗威力惊人的*。

“还是从律忠国身上打开缺口吧,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不禁感叹。

顾倾城点点头:“离开港岛时,家兄就提醒过,敦煌之行,不是观光美差,而是自讨苦吃之旅。我的人生信条就是破浪前行,绝不退缩。只要解决了医院里的事,出去后第一个找的就是律忠国。”

有顾倾国那样的兄长罩着,顾倾城才有这种无畏冲锋的底气。否则,江湖风波恶,她早就不知折戟沉沙几回了。

司空摘星久未出声,此刻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幅画……如何?”他缓缓地问。

不等我回答,他又开口:“水是眼波横,眉是黛山聚,欲问行人归哪边?笑语盈盈处。长着这么一双妙目的人,不知要美到何种程度?我司空摘星坐拥豪宅、重金、盛名、妙手,却怎么也找不到她,这一生岂不是大大的乏味?我发誓,谁能帮我找到她,我就将一生所有,全都倾囊相赠!”

顾倾城的眉头皱得更厉害,向后移动两次,远离铁笼。

只有用情过深、不能自拔的人,才会发出司空摘星这样的浩叹。

突然间,司空摘星的两颊涌起了鲜艳的绛红色,双眼也剧烈充血,眼白部分全都变为鲜红色。

我没有迟疑,立刻伸出右掌,按在他的后颈大椎穴上。

普通情况下,轻柔按摩那个穴道能够安抚人的情绪。此刻,我的掌心刚刚跟司空摘星的肌肤接触,便感到炙热难当,可见他体内正在热潮翻滚,无法宣泄。

“得罪了前辈。”我低喝了一声,左拳高举,重重地落在右掌掌背上,瞬息之间三起三落,连击三拳。

司空摘星的喉结猛地上下抖动,眼看就要经脉逆转,鲜血狂喷。

我不敢怠慢,左拳化钩下落,顺势扣住了他的喉结上方,将他逆行的血脉强压下去。

中医理论中,心肺间的淤血上行喷出是好事,借此可以将压抑的情绪猛烈宣泄出去,气息一缓,则五脏六腑所受的压力就大大减轻,不留任何后患。

我阻止司空摘星喷血,则是考虑到他的情绪变化是那幅画引发的,不属于久病的沉疴。只有“克制、强压”,才能稳定情绪。一味宣泄,反而造成深度虚脱,多年修行说不定也就废了。

这种理论与传统中医相反,看似荒谬,实则是对症下药之举。

《红楼梦》中记载贾瑞死于风月宝鉴一节,正是过度宣泄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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