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当他的内心独白还在起伏澎湃时,怪事已经同时发生了。
胖子得到的所有资料至此结束,只比纪录片多出来了一些尚需求证的声音。
我无法开口,大脑飞速运转,将草薙菅的记忆连缀起来进行分析。
最初,他研究前辈从莫高窟藏宝洞抢走的经书,从中发现“敦煌天机”的线索,于是着手组建盗宝团,同时游说天皇,取得五大宝石后向德国赫莱工厂*钻机。钻机研制完成后,进入中国的第一站就撞上了那次中国军队的“大捷”,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
如果破坏军车的中国士兵能搜查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钻头上镶嵌的宝石;如果士兵识货,就能认出那是宝贝,即使无法从钻头上抠下来,也会连钻头一起带走,当做战利品上交;如果没了钻头或者钻机全都落在中国军队手中,草薙菅发掘敦煌天机的信心之火就会被兜头一盆凉水扑灭,没法给心月无向派的后代同门留下任何美妙遐想了。
或许到了那时候,敦煌、莫高窟就获得了真正的平安,既不会被盗宝团惦记,也不会被古董商盘算,更不会被全球各地的非法势力重点标记、重点关注。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开始。”胖子说。
他没有关掉播放系统,接下来液晶屏上出现了一张巨幅的世界地图。
这地图上插满了红、、黄绿三色的三角小旗,足足有百十面之多,插得最密最多的,就是欧洲的德国、法国位置。
“那些旗帜代表的就是莫高窟藏宝洞里的古代文物流散之地,红色代表经书,黄色代表符箓,绿色代表古玩宝物。我曾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要将所有文物收购回来,分析编号,将其摆放顺序恢复至塞在藏宝洞里时的原始模样。很可惜,后来委托评估师、会计师、拍卖师向藏家询价时,价格总和为一万个天价。所以,我已经放弃了这种连顶级富豪都拒绝染指的做法,采取变通之策,先研究容易得到的资料,不奢求一步到位。龙先生,我看得出,你对这些资料很感兴趣,所以我们才是最默契的合作搭档。现在,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对草薙菅前辈未完成的事业做关键一跃,不知你感不感兴趣?”胖子的目光深邃地盯着我,仿佛眼中也要伸出一只手来,携我的手,一同前行。
我当然渴望在草薙菅的研究成果上更进一步,像物理学家牛顿所言的“站在巨人肩膀上”那样。只要给我机会,我相信自己能超越草薙菅,找到敦煌天机。
当然,敦煌是中国的,莫高窟是中国的,壁画是中国的,壁画中的“天机”秘密更是属于中国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带走它。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那些窃取过、抢夺过、偷盗过、哄骗过国家宝藏的外国宵小之辈、不法之徒终将遭到报应,子子孙孙不得善终。
“好,我愿意合作,但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台钻机在哪里?”我温和地回应。
我永远不会像严老师那样咄咄逼人,尤其是面对我的合作伙伴时,一定会彬彬有礼,进退有据,安全妥善地处理任何问题。
那钻机是探索莫高窟秘密的关键武器,也是一件因镶嵌了五大钻石而变得身价过亿的珍宝。那些盗宝者就算对敦煌天机不那么感兴趣,也一定会对钻头上的宝石垂涎欲滴。
苏富比拍卖行每年的钻石类春拍、秋拍之前,都会对全球范围内遗失的超级宝石做一个公开估价,其意图是吸引那些低调的宝石收藏家将藏品拿出来进行再次流通。
我曾在前年的苏富比超级宝石估价表上看到过,“日神之怒”估价一亿英镑,“月神之眼”估价一亿五千英镑。
如果按照最新国际汇率换算,单单这两颗宝石加起来就已经价值人民币二十亿之多。
所以,在盗宝者眼中,这不是钻机、钻头,而是金山、银海,一旦发现其下落,拼了命也会往敦煌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