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维自己用药调理了两三天后,手上脸上的肿痛已经渐渐消退,可是老伴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人已经神智不清间断性发疯,局部皮肤已经开始溃烂,散发着恶臭。杨维心里也害怕起来,这已经超出自己医治的范围,真的是中邪了。
想去求文小丰来为自己老伴驱邪做法事,可那里迈得动腿,即使见着文小丰,也张不开嘴。在家里死扛了两天后,在家人的强烈要求下,杨维趁夜悄悄来到苏真人的枫梓庙,进门看见苏真人正躺在床上直哼哼,心里一惊。“苏大师你这是怎么了?白天不是还在水坝工地上吗?这一下子怎么成这样了?”
“别说了,肚子不舒服,闹腾的厉害,拉了几次,整个人有气无力,你自己找凳子坐吧。”苏真人一幅就要落气的样子。杨维把住他的脉,没有异常啊,可能吃坏肚子了。“你来枫梓庙有何事?”苏真人用柔弱无力的声音问。
“唉!前些日子,我和你嫂子在暖房烤火呢,忽然从柴火里发现一根漆枫刺,就问她怎么回事。谁知道这疯婆子拿起那根漆枫刺,对着我一顿好抽,很明显中邪了。这不,三天了,眼看要过年了。我这个挨抽的都已经好转起来,她是一天比一天严重,现在已经疯疯癫癫,皮肤也开始溃烂起来。”杨维苦着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苏真人听。
“这样啊!不是我说你,你自己是医生,碰到这种病,竟然来找我,是不是搞错了?”苏真人歪着头,很累很困的样子。
“若是单纯的病就好了!这不明显的中了邪气,要请你驱邪吗。”杨维不敢与苏真人争辩,期望他能施以援手。
“我说你怎么老糊涂了?别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自身难保,就算我没有病,你也应该去找我师傅文小丰,他才是驱邪捉鬼的高手,连我都已经拜他为师,你不知道吗?”苏真人一边说一边偷偷瞄着杨维,故意把师傅两个字咬的很重。
“若是苏真人不方便,那就算了。至于文小丰,我不会去求他的!你好好养着,如果不行明天就来我诊所抓药,我先回去了。”杨维当然知道苏真人已经拜文小丰为师的事,但是他更知道苏真人被文小丰抢了饭碗的事,本来两个人是同病相怜,可两个人选择了不同的方向,才致如此。
待杨维走得远了,苏真人从床上蹦起来,凑近窗户看着杨维远去的背影:“嘿嘿,你老家伙不识时务,跟文小丰作对,老子都不够格,就凭你!做人不能太没有良心,见死不救,当什么医生?”那天杏儿肚子疼,苏真人也在忙里忙外,雇人抬去县里,听杨梅梅语说杨维拒绝开门医治,当时就要去砸门,被袁氏劝住,肚子里至今憋着火。
不行!这事得告诉文小丰,也好制止附近的道士僧侣,不要理那杨维。
“人死不能复生,我已经出气了。”文小丰看着气喘吁吁来报信的苏真人,平静地说。苏真人一听,想想也是这么个理,便将话题扯到水坝上来。“师傅,眼看就要过年,水坝虽然快要竣工,我心里老是不踏实。要不,明天你去看看,镇镇场子。”苏真人眼看着水坝就要完工,心里却是很不踏实,就在昨天,放在水坝的罗盘,一瞬间疯狂转动,把他吓得不轻。
“水坝的事,原因不在水坝那里,还需要到囚月谷,找陈媚身边那只白兔子。”文小丰听到苏真人说罗盘异常,知道是那白兔精作怪。“师傅你是说那只白兔子在作怪?”苏真人的阴阳眼没有打开,自然不知道那只白兔子已经成精。
你既然来了,就陪我走一趟囚月谷,搬东西,我准备在囚月谷过大年。“啊?我空手爬一趟天子地回来,都要躺大半天。搬东西?师傅你还是饶了我吧。”苏真人苦着脸,早知道这样,自己干嘛摸黑赶到这里来,自讨苦吃。
“那算了吧!我本来还想把这个沟通动物的本是教给你,你先回去吧。”文小丰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转身往里屋走去。苏真人一听,顿时眼睛一亮,一把拉住文小丰的衣角:“师傅,徒弟知道错了!请您老人家多多原谅。”
“我有那么老吗?去,你先去一趟杨维家里,对着他家那个疯婆子,念一遍催魂咒,请檀官老爷回府歇息,丁山艮向。我在家里等你一起上囚月谷。”文小丰对苏真人说完后,进后院歇息去了。
“檀官老爷?”苏真人一惊,怪不得那杨维的老伴会发疯!真的是文小丰下的手?不过,想起那天夜里敲门不应见死不救,苏真人就来气,这文小丰还是个厚道人,只这样略施薄惩。自己就奉命行事吧,少掺和。
对于苏真人的到来,杨维一家感激睇零,将他奉为贵客。苏真人心里藏着事,窝着火,点起香烛纸钱,匆匆对着杨维老伴念完催魂咒,想着丁山艮向送走檀官老爷。“剩下就是你自己的事了,给她用药,治漆枫刺毒。我走了。”苏真人对着杨维撂下一句话后,又匆匆赶回文小丰的拜月诊所。
“吓!这是连老太太也要上山?”苏真人一看,文小丰和杨梅梅语一起,带着大包小包,领着袁氏正等着他。
“难不成留下我娘一个人在镇子里过大年?已经是子时了,屁话少说,你背着那些东西赶路。”文小丰指着地上的一大包东西对苏真人吩咐。苏真人脸都绿了,但还是快步走过去,一把抄起大布包往背上一撂,大步跨出门去。
“你这孩子,这苏真人比娘小不了多少,少折磨人家!”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