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椰港舰队并没有将李贞送多远,只是将他送出一百多里之后就分成了三部分,驻扎回了各自的驻地,再一次分道扬镳。
“哎,来晚了。”就在礼炮开始炸响的时候,都护府的房遗爱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但当他带着人赶到码头上的时候,却发现护航的舰队已经离开,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完了,这一次我看来是真的将殿下得罪狠了。”房遗爱有些丧气的说道。
“大人也不用担心,殿下并没有生您的气。”旁边市舶司的市舶使闻言笑道:“殿下之所以没有和您打招呼,其实是怕打扰到你们……这是太子殿下亲口说的……而且您看,殿下还专门给您留了一封信呢,拜托属下交给您呢。”
“信?”房遗爱可没有市舶使那么乐观,看到他手中的信封,顿时就是一个咯噔,连忙抢过来打开,却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东西——这东西他在多日前就曾经在程处亮的手上见过,正是朝廷的正式公文,也是调派职位的任命书,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任命书却一直都没有到达,真是想不到,居然是在李贞的手中。
拿着信封,房遗爱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既然公文在太子的手中,为何不早点交给我?而是在离开之后却让人转交给了我呢?”
感觉非常不好的房遗爱连忙打开了任命书,然后……
公文从他手中飘落,要不是旁边人抄了一下,就要落入海中了。
“这是……”吕宋都护府的另一个副都督邱波平连忙接过来扫了一眼,然后默默的在房遗爱的肩膀上拍了拍:“大人,节哀吧。”
然后将公文重新放到了房遗爱的手中,被海风吹拂的公文不断的翻卷,隐隐透露出了一个地名——香料群岛……
更过分的是这个名字分明想后面加上去的,因为这四个字不但写的歪歪扭扭,而且在这四个字旁边,还有一个占据了两个字的墨团——若是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房遗爱原本该去的地方,天竺了。
只可惜他得罪了李贞,不但导致他没有第一时间得到任命公文,还被李贞给改了任职地点,从虽然不好但还算能有所作为的天竺,直接给发配到了算是养老之地的香料群岛去了——和天竺比起来,香料群岛远离大陆,虽然在日后可能会成为进入澳洲的中转站,但目前为止却只是一个任其发展的世外之地,地位和当年的岭南差不多,虽然名义上是任职去了,实际上也和发配差不多了……
“大人,节哀吧。”
“节哀啊,大人。”
“大人,您……”
“……”
公文上的内容很快被所有人都知道了,但此时此刻他们除了说一声节哀之外,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了——虽然这任命书被李贞更改,但没有人可以否决其的合法性,凭着李贞的命令,这份公文拿到任何地方都是会被官方承认的,在没有新的命令下达之前,房遗爱的下场已经注定了。
“我……我这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啊……”房遗爱欲哭无泪,仰天长啸,心中更是无尽的懊悔,太子在你的地盘上搞事情,那是看得起你,你不欢迎也就是了,你还赶人,你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房遗爱现在是真的很想哭,虽然他知道这只是李贞对自己的一点小小惩罚,不可能让自己一直待在香料群岛的,但在李贞的命令下达之前,他还必须得去香料群岛任职去——他已经可以预料到了,如果让杜荷那帮混蛋们得知自己的处境之后,他们绝对会来信‘安慰’自己的……
房遗爱已经预感到自己以后要迎接多少的嘲讽和笑话了,但这又怪谁呢?是他自己先不给李贞面子的,有今天的哭苦果也是应该,他哪怕是含着泪也得吞下去,现在他也只能祈求李贞能早一点良心大发现,将他快一点调回天竺去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想要去天竺,哪怕天竺再怎么不好,也总比香料群岛要好一点吧?
且不说房遗爱啊吕宋后悔的哭天抹泪,我们将目光放在李贞这边。
“殿下,这么做真的好吗?”程处亮也是上船之后才知道李贞居然更改了朝廷的命令的,当然他不是在为房遗爱打抱不平,房遗爱如此不给李贞面子,给他一点惩罚是应该的,他是在为李贞担心。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您擅自更改朝廷的命令,若是让朝廷知道了的话,那些虫子又要找您的麻烦了。”
“不着急,反正也只能在朝堂上喧嚣,他们还能喷死本宫不成?”相对于程处亮的担忧,李贞却显得丝毫不在乎,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看清楚了这些所谓士族的脸面——都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他们也就只有喷人的能力了,这些书生们你让他们喷人还可以,但真让他们实践起来却往往是一事无成。
这些年李贞做了不少离经叛道的事情,几乎每一件事出来都会被不少人痛骂,但这么多年下来了,李贞身上也没见掉下一块肉,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但愿吧。”程处亮没有多问,告辞出去指挥舰队去了。
翌日,天色突变,明明应该是红日初升的早上,天色却阴沉的吓人,尤其这是在海上,云层非常的低,仿佛伸伸手就能够到,厚重的云层盖在头上乌压压的一大片,让人的心中不自觉的升起一股压抑之感。更有狂风呼啸,带着凄厉的尖啸,更是仿佛千斤巨石压在心头上,整个人都觉得沉